次日一早,薄幕熙低头看着认真给他整理衣襟的女人,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哽,心里只觉柔情一片。
“爱妃,朕其实都明白,你一边辛苦做事,一边还需提防着被人陷害,过得很辛苦。”薄幕熙抓住沈知瑶的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皇上……”沈知瑶没想到皇帝竟突然说起这样感性的话,有些怔愣地看着他。
“其实,朕也一样……”薄幕熙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满是落寞:“时至今日,即便朕已是如此地位,仍有人在背后捣鼓,意图夺取皇权……”
“皇上……究竟是哪些贼人,敢这样大胆!”沈知瑶装得十分愤慨。
“自从朕开始推行‘推恩令’之后,触及某些人的利益,他们现下是愈发坐不住了……可毕竟都是皇室,朕尽量做到周全,深感身心俱疲……”薄幕熙说得有些黯然。
能反对“推恩令的”是些什么人,沈知瑶自然清楚。
“皇上且宽心,您身边还有平宣侯和家父这种‘孤臣’,他们一心侍主,不计家族宠辱得失,动心忍性,甘心为皇上创不世之业。臣妾别的不敢保证,只要有这两位在,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沈知瑶道。
闻言,薄幕熙满眼欣慰地看着沈知瑶:“嗯,朕自然相信两位老臣,爱妃最能懂朕的心意,自今日起,朕特许你与皇后一样,私下里,也可与朕同议前朝之事。”
“皇上,臣妾不过是个妃子,您若有烦心事了,大可以和臣妾发发牢骚。不过,臣妾自知浅薄,除了能安慰皇上之外,也没别的本事,您还是别对臣妾抱太高期望了。”沈知瑶抬眼看着皇帝,眼眸清澈。
“嗯,朕心里不舒服时,就喜欢与你说说,说完了,一肚子的委屈也就散了。”薄幕熙托着沈知瑶的下巴,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
“嗯!您心里不舒服了,就只管与臣妾说,能为皇上分忧,臣妾深感荣幸。”沈知瑶笑道。
“好,那爱妃也要答应朕,以后再想朕了,便要去昌德宫去找朕,好吗?”薄幕熙笑着拍了拍沈知瑶的手。
沈知瑶反手便握住了皇帝的手:“这可是皇上特许的,若哪次打扰了皇上,您可不能怪罪臣妾呀。”
“怎么会呢?爱妃素来就会做事,又怎会打扰朕?”薄幕熙笑道。
沈知瑶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皇帝奸猾得很,明显就是在说,你可以随时来,但来之前还得打听清楚,不能没眼色……
“好了,朕要去上朝了,你用过早膳之后再去请安,别着急,不差那一时半刻的,知道吗?”薄幕熙难得温情。
“是,臣妾恭送皇上。”
沈知瑶将皇帝送到正门外,直到皇帝的御辇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才转身向轩内走。
今早皇帝的言行格外反常,沈知瑶隐隐觉得,前朝怕是要发什么大事了,她最近要格外谨慎,处理好宫中之事,免得节外生枝……
另一边,薄幕熙派去边塞送信的密使日夜兼程,累死了两匹马,才赶到了沈黎的驻军大营。
沈黎看完皇帝亲笔书写的密信之后,深感震惊,瑞郡王和相王两人竟敢合谋造反!
沈黎当机立断,立刻将心腹下属召到将军营内议事。
众人闻言皆惊,要知道,召国自建国以来,还未曾发生过王爷造反之事,此事若真发生了,绝对是召国历史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王副将斟酌道:“若论兵力和粮草,瑞郡王他们自然是比不过咱们的,说白了,他们也只能赌一个‘快’字。”
“末将算了算瑞郡王的亲信旧部,凑十万兵力都费劲!他们莫不是想偷偷撺了大都城内要害部门的兵权,闪击逼宫吧?”邓参将忧心道。
“他们自然只能如此,平宣侯已多年不掌兵了,某些旧部怕是早就变了心。为今之计,还须我悄悄带人潜回去,杀他个出其不意。皇上的意思,还是要故意让他们发作。”沈黎道。
“可这边塞驻军中,定有瑞郡王等人的眼线,您若一走,必定会惊动了他们。”陈副将忧心道。
“你们自然还需陪我演一出好戏……”沈黎起身道:“咱们合力使一出障眼法,瞒过瑞郡王他们的眼线。”
众人又聚在一处商议妥当了,才各自依计行事去了。
在这之后的几日,前朝与后宫里,又逐渐起了些不和谐的声音,这回都是对皇后不利的。
传言中,莫名给皇后编排不少罪名。
比如,说皇后不贤,导致宫中子嗣稀薄。
再比如,说皇后不仁,导致宫中接连有嫔妃身亡。
还有说,皇后自从怀孕后,一心只顾着诞下皇嗣,对宫中克扣嫔妃的行为不闻不问。
沈知瑶听了这些瞎扯的言论之后,怒从心底起,每朝每代,后宫中都免不了惨烈的斗争,皇后已经处理的很好了。
当今皇后摄六宫期间,后宫中发生的惨案远比召国每一代皇后在位时都少得多。
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中,些不同寻常的味道逐渐开始四散弥漫,令沈知瑶和庄贵妃都紧张不已。
“皇后娘娘,某些叼人真是可恶!刚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