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岱渊睁开眼睛,马上就发觉了程夭夭是在装睡。猜测她应是不好意思。毕竟二人现在是真正的坦诚相见。
于是,李岱渊小心的从程夭夭身下抽出手臂,装作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过了半晌,程夭夭确定了李岱渊已经离开,才重新坐起身来。
先是看了看自己的情况,见虽然只穿着肚兜和亵裤,但并没有亲热过的痕迹,又见自己沾染了污秽的袍服,各种片段不断的在脑海中闪现,一下子想起了原来是自己喝多了酒,吐了李岱渊和自己一身,又拉着李岱渊一起入睡。
不知是残存的酒意作祟,还是害羞,程夭夭羞红了漂亮的鹅蛋脸,只觉得实在是无地自容……
这天,昌国公董锦元安排了专人陪同李岱渊等人在锦城游玩。
李岱渊知道这锦城中肯定有不少马永望的探子,故此始终是一派纨绔官吏作威作福的样子。
剑南道各级官员送来了不少特产和贿赂,这其中自然也有马永望的孝敬,李岱渊也是照单全收。
在锦城游玩了一天,李岱渊等人回到了驿馆。而后李岱渊又私下带着程夭夭前往了埋葬着她父母的赤城山。
来到皇陵的地界,首先见到的是一个石牌坊,看起来很是庄严肃穆。
进入皇陵之后,沿途都是石马、石羊还有石虎等石像分列道路两旁,还有威武的武士像默默伫立着,好似守护着这个皇陵。
这皇陵中埋葬着西宿历代皇帝,其中也包括西宿最后两位皇帝初陆泽和初智文,以及他们的嫔妃。
李岱渊和程夭夭找到初智文的陵墓,并来到陵前的祭台。
李岱渊陪着程夭夭祭拜了父母。
程夭夭跪在陵前伤心流泪,久久不能自已,李岱渊也跪在程夭夭身边,一直陪着她。
虽说程夭夭甚是悲切,可见到西宿的陵园依旧被保护的很好,父母的坟墓虽然稍逊于以前的陵墓,但还是按着帝王的规制所建造的。
虽然没有安排精兵强将把守陵墓,但依旧设有父子相传的守墓人,将陵墓维护的很好,如此种种让程夭夭心中宽慰了不少。
接着,在李岱渊的提醒下,程夭夭又分别祭拜了其他皇帝的陵墓。
离开赤城山的时候,程夭夭心情很是复杂,在马车上依偎在李岱渊身边,柔声说道:“朝廷将大宿的皇陵照看的很好!”
李岱渊微微颔首道:“南储和其他几个割据政权覆灭之后,朝廷都赡养着他们的皇室,并没有加害这些人。”
程夭夭一阵默然,心中想到了那个企图侵犯自己的南储太子,便是货真价实的南储皇室后裔。可见大盛朝廷确实没有对那些被吞并的政权的皇族赶尽杀绝。
想及于此,程夭夭更加确信西宿皇族的悲剧是那个马永望所为。
李岱渊见程夭夭沉默不语,还道是她心情不佳,于是小心的用指尖温柔的拂过程夭夭的脸颊,轻声问道:“夭夭你没事吧?”
程夭夭莞尔笑道:“六郎,我没事!”
李岱渊微笑着点了点头。
“六郎,咱们什么时候前往安州?”程夭夭小声问道。
李岱渊自然知晓程夭夭的用意,将程夭夭揽入怀中,轻声说道:“不日我就准备秘密前往安州。”
“六郎准备怎么办?”程夭夭知晓李岱渊已经通过安州的暗察掌握了马永望的一些罪证,只是马永望经营安州多年,又是西宿旧将,恐怕并不好对付,若是操之过急,让马永望狗急跳墙,导致安州发生兵变,必定生灵涂炭让百姓遭殃。
“夭夭放心,不管是暗杀,还是率兵擒拿,都不成问题!”李岱渊自信的说道:“现在所要做的就只是要查清事情的真相。”
程夭夭闻言,默默的靠在李岱渊怀中,李岱渊身上那好闻的熏香传来,让程夭夭愈发的心安,闭上双眼享受着片刻的温存……
过了几日,李岱渊依旧是率领察事们到处游玩宴饮。
剑南道的官员们见李岱渊大肆收受贿赂,甚是鄙夷,但同时也放下心来,不再担心察事们在剑南道罗织罪名大兴冤狱,个个抱定了破财消灾的心理,期望着早点送走这俏阎罗。
这日,乔装成一对小情侣的李岱渊和程夭夭秘密的离开了锦城,留下其他玄都前来的察事们继续在锦城浪荡。
一路上无话,李岱渊和程夭夭来到了安州治所溪金城。
二人在溪金城落下脚后,李岱渊马上联络了安州的暗察,当天夜间便将一个西宿旧将擒到了暗察的秘所。
这西宿旧将被蒙了双眼,关在暗室之中。
李岱渊就在他对面端坐,程夭夭立于李岱渊身侧。
“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朝廷命官!”那西宿旧察觉到屋中有其他人,便仗着胆子吼道:“你们……赶紧把我放了……我必不追究……否则保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吾有几事不明,请教将军一二。”李岱渊客气的说道:“若是将军如实相告,自会送将军回府上,还有重金奉上!”
那西宿旧将虽然看不见对面之人,但听声音是个杀伐果断精明强悍之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