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黟乔装打扮,躲在暗中,啧啧称奇。
卜二叔在语言艺术上面,玩得溜起。
点明张家没钱,又说他家害人,一点情面都未留。
张家如今还与其他人家有生意上的往来,主家都没钱了,外面的生意伙伴不得上门逼债。
说张家害人,占据舆论制高点,直接将丁黟归家这事,影响降到最小,还能踩一脚张家,使得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腾不出手找卜家麻烦。
至于杀那个白眼狼儿子,丁黟在张家待了那么长时间,除了那日,竟都没有见过他们。
只有两点可能,他们被张家送走,或者是他们不愿意见。
无论哪一种,都是卜灿花心中一根刺,是丁黟决定彻底摒弃他们的原因。
有个叉烧孩子怎么办?
凉拌!
卜家花了一笔钱,登报宣布卜灿花和张家脱离关系。
要断,就断得干干净净。
这也是丁黟的想法。
当初张昌攀上别人,不敢登报让别人发现,现在丁黟可没这个顾忌。
人死如烟灭?
不存在,人死了也要拉出来遛遛。
一个星期之后,丁黟随卜二叔卜三叔一起,坐船到省城。
码头,卜灿花堂兄卜灿阳早已经在等着,看到丁黟,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
卜二叔顿时不高兴,“不是写信说过,灿花会和我们一起来,你这样子,倒显得老子有意隐瞒。”
卜灿阳有口说不出,他能说,他是真的不知道吗?
丁黟眼神闪了闪,看来,她在卜家待不了几天。
来到卜家,两位婶婶皮笑肉不笑招呼。
丁黟理解为何这么大的事情,为何婶婶没一个回去的。
关系不好,自然不关心。
这种情况,卜灿花或许还会伤心,丁黟却很坦然。
不就是不喜欢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婶婶们和她,又没有血缘关系,冷淡不是正常。
冷淡归冷淡,要是他们想要害她,她可不承诺不会还手。
晚上,丁黟躺在狭窄的房间里,这个房间,一看便是杂物间,思考未来的出路。
从张家拿回的嫁妆,卜二叔卜三叔全部给丁黟折算成银钱,给丁黟收着。
丁黟不想欠太多,又给出一部分。
两位叔叔死活不收,丁黟直接言明:“二位叔叔,你二位不收,侄女于心难忍。往后,侄女还需靠着两位叔叔过活,叔叔愿意,婶婶是否也愿意。”
拉拉扯扯近一个月时间,两位婶婶一直没回去,也没有任何音信,丁黟心中便有打算。
要不是两位婶婶不知道,要不就是不愿意。
丁黟更倾向于后者。
事实也果真如此。
两位婶婶是不愿意卜家多一个人,还是一个死了丈夫归家的侄女。
当前是民觉十年,乱象横生,新旧思想激烈对撞,擦出无数火花。
国内,军阀混战,战火连天。
国外,战火纷飞。
于这个时代普通民众而言,世界没有一片净土。
这个时代,亦有人奔波在救亡图存的道路上,无数仁人志士,深感国家弱小,落后便要挨打,想尽办法,令国家富强。
丁黟觉得,这个世界大有可为。
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在这个世界闯出一片天,还不用担心会破坏人设。
想明白后,丁黟望着窗外照射进来的一丝月光,当今已经半夜。
杂物间,味道不太好闻,见怪不怪的丁黟,憋气呼吸,进入梦乡。
第二天,丁黟是在婶婶指桑骂槐中醒过来。
房间中,唯有巴掌大的窗户透出亮光,证明天已经大亮。
丁黟爬起来,听着婶婶的骂声,默默去打水洗漱。
“你们这群懒鬼,整天在家什么都不做,光知道让老娘伺候你们。”
“你少说两句。”是卜二叔的声音。
“少说两句?”二婶声音骤然提高,“活你怎么不自己来干,还以为是哪家大小姐,等着别人伺候呢。我们一家搬到省城来,房子要租,地方又窄,下人也打发走,没人干活,都等着伺候呢。我的命怎么那么苦?”
二婶掩面而泣。
丁黟从她面前走过,一个多余眼神也没给她。
“二叔,我出去走走。”
“唉,灿花,注意安全,你没吃早餐吧,”卜二叔拉住卜二婶,示意她别说话,从兜里掏出一块大洋,热情递给丁黟,“家里忙不过来,自个去外面买点吃的。”
丁黟没接,笑着说道:“二叔,不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