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一笑，轻飘飘地扯到了另一个话题上，“日前，我看到一伙人，有男有女，风姿绰约，体态风骚，金链伴身，名车加持，你侬我侬，暗送秋波，在这青天白日之下议论着如何再找......哦，不，应该是拐些与之相同的女郎回来，以便未来在此地做些皮肉生意。
    “我当时一个不注意，便把那群人打成了半身不遂，不过挺好，换来了短暂的安宁。
    “这风都清了，月亮也似乎更明亮了呢。”
    季听风一咽口水：“......”
    苏凌按了按手指，眸光乍寒，“可有妖族？”
    “那是自然，还挺厉害的，我也就是夫郎把我宠坏了，身手都比不上从前，大意了些，便输给了他们。”白衣女子说着，叹了口气，“也是这老人家的夫郎帮我赶走了他们，而后我才想着帮她守护着她的夫郎。
    “但现如今，她还是托生的好，毕竟她不比我，还有再相见的机会，而我的夫郎，已经没有下一世了，我们认识的那一世便也是他的最后一世。
    “既如此，我也愿随着他一起消失于这天地之间，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苏凌低着头，鼻子一阵阵发酸，想说话又说不出，只觉得酸涩忽的占据了喉咙的全部。
    季听风默默地伸出手去牵她，“没关系，我们一起解决。”
    苏凌眼眶一红，默默地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那老奶奶便醒了过来，她现在是完完全全的她自己。
    “你醒了？”白衣女子站在她面前，“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老奶奶脸色惨白地笑了笑，看着十分阴寒，“若不是你，我也不能多陪我老伴几天，谢谢。”
    白衣女子笑着摇了摇头，“该是我谢谢你才是，你现在的状态很差，估计撑不了多久了......”
    苏凌闻言，抬手直接将一块冰晶打进了老人体内，“这冰可以暂时护住您的心脉，您已经是个往生之人了，是不可以见到阳光的。”
    听到这话，季听风饶有兴致地看了眼白衣女子，这想的还挺周到，还知道提前遮住日光。
    不愧是凭一己之力拖了开发商十几年的人......妖啊。
    “谢谢你。”老奶奶抱着手中的照片，倏地泪眼婆娑，“我老伴可怜啊......”
    苏凌上前安慰她，“您别担心，我们已经救活他了。”
    “真的？！”老奶奶眼眸一亮，“你说的可是真的？！”
    苏凌刚想点头回话，岐白焦急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假的！我真服了！我还没见过这么想死的老头！”
    苏凌心下一沉，“怎么回事？”
    岐白闪到几人面前，气喘吁吁道：“真怪了！这老头一点求生意志都没有，我都把他救活了，但是因为他想死，所以即使他吃了药也还是会死的。”
    “......什么意思？”季听风有些懵，“你救活了他还能死？”
    岐白叹了口气，“这么说吧，他本就是将死之人，我只是让他起死回生，但是如果他本人就不想活着，那我的药再有效，医术再高明，他还是会死，顶多就是再拖多点时间而已，但是早死晚死都得死。”
    季听风：“......”
    老奶奶听完，顿时全身无力地瘫坐在了椅子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为什么？这老头子为什么......”
    而白衣女子却反应得十分平淡，“大抵是你不在了，他觉得活着没意思吧。”
    苏凌伸手抓着岐白，语气着急地问：“那现在怎么办？”
    岐白被抓的肉疼，不停地倒吸凉气，“不然就唤起他的求生意识，不然就送他去死......不是，送他去冥界转生。
    “还有，你能不能放开？我的胳膊又冷又疼，感觉要脱皮了。”
    苏凌慢慢松开手，有些无力地放开了他，而且一瞬间还觉得有些可笑。
    她把这事牵扯到了季听风身上——如若有一天季听风出事，她想救人，是不是也会如同现在一般，完全无能为力？
    这能救活的，没有求生意识；而有求生意识的，却根本不知道怎么救。
    这世间有时候就是这么荒唐可笑。
    苏凌有些摇摇欲坠，心就像被玻璃扎了一样生疼，让她觉得有些窒息。
    季听风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她，眼神里充满了担心，“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们马上回家。”
    “没、没事。”苏凌木木的摇了摇头，“柴柴，我们......算了，先把这事解决了吧。”
    “你......”季听风欲言又止。
    可有些话即使不说出口，也明白于心。
    岐白在布袋里一阵摸索后，拿出一粒极小的药丸递给了苏凌，“吃了吧，有病没病都能吃的。”
    季听风连忙伸手接过，“谢啦。”
    他将药丸递到苏凌嘴边，“先吃了吧，等这事解决完，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苏凌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这是终于肯坦白了吗？
    季听风启唇一笑，“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