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季全和季诚兄弟俩抱着谦谦和饭饭,开始去拜年。
乐乐不如两个哥哥皮实,就留在了家里了,坐在门槛上,小脸上洋溢着期待与兴奋。
去年她还是个一切诉求只会用哭表达的“小废柴”,今年就可以等着别人来拜年。每当有人推开家门,乐乐便迫不及待地起身,小手牵着奶奶的衣角,一起迎接。
季满仓是支书,来拜年的人就特别多,除了一些同祖同宗的本家,再就是一些村民,人情世故谁都懂。
季母会包红包,就是用红色对子纸包着,里面放个三毛两毛的,几岁到十几岁的孩子来都有。
这个都是相互的,谦谦和饭饭出去拜年人家也给。
“老爷爷老奶奶,给您们拜年啦。”
两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进门就磕头。
“快起来,来,一人一个红包,坐下吃果子吃个扎古子吃块糖。”
两个男孩子也不客气,每人抓了一把皮花生,红包收起来放在兜里了。
乐乐眼珠一转,她大概明白了,磕头就有红包,她都看见了,奶奶在红包里面放了钱,拿着钱就可以买糖买好吃的。
“头,头……”
乐乐学着两个小男孩的样子,跪下给他们磕头。
两个男孩见状,连忙摆手笑道:“哎呀,小姑姑使不得,快起来快起来,你是长辈,要磕头也是我们磕才是。”
乐乐却固执地不肯起身,眨巴着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家手中的红包。
乔安安哭笑不得,赶紧拿个红包给乐乐,里面有两大毛。
“来来,头,头!”乐乐奶声奶气地说着,重新跪在地上,小脑袋轻轻磕在地上,向奶奶讨要红包。
季母赶紧拿个红包,小财迷又收下了。
“乐乐,还有姑姑,给姑姑拜年也有红包噢。”
钱的诱惑是最大的,乐乐又给小姑姑磕头,如愿领了一个红包。
三个红包在手,小丫头翘起的嘴角,就没放下过。
季念逗她,“乐乐,磕头把额头磕了个大包,不信你摸摸。”
小丫头到底是小,她哪有姑姑“老奸巨猾”?还以为是真的,这么丑可怎么办?
“哇哇……麻麻,来来……”
季母拍了季念一巴掌,“你都多大了?还欺负俺家乐乐,有你这么当姑姑的吗?”
季念笑嘻嘻地让乐乐去照镜子,发现额头上根本没有包,乐乐才破涕为笑。
季母勒令闺女给乐乐补偿,季念又给乐乐补了一个大红包。
其实四五个红包加在一起,也就是几块钱,对于孩子来说,他们没有钱多钱少的概念,总之收到红包就是高兴的。
很快乐乐就高兴不起来了,要问原因,那就是两个哥哥回来了,两个哥哥的红包都比她的多。
乐乐眼馋呀,围着两个哥哥转,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红包。
谦谦对红包没有执念,他也不能买东西,因为妈妈不让,见妹妹喜欢,就把红包全给了妹妹。
饭饭把红包看的紧,跑回房间藏着了,乐乐啥也没要到,还委屈巴巴的。
没有哥哥的红包,但爷爷大伯爸爸的红包是可以争取的,知道磕头根本磕不出大包来,乐乐大大方方地给家里的男长辈磕头。
乔安安有理由相信,要是能问饭饭要到红包,乐乐也会给二哥磕一个。
这个小财迷……
孩子还太小熬不了夜,乔安安把他们喂饱就哄着睡了,自己也和衣睡了一小觉。
“媳妇,起来了。”
乔安安睡眼惺忪,“啊,干什么?”
“快十二点了,吃年夜饭了。”
外面隐隐有鞭炮声。
季全季诚兄弟俩跑外面放鞭炮,今年人多热闹,买了两挂一千响的。
响声吸引了一群小子们,有胆子大的还跟在后面捡哑炮,让季诚轰出去了,顺便又给他们上了一堂安全教育课。
年夜饭是很丰盛的,季母做了挫鸡(鸡肉切成小丁块,粉条切碎),炖了鱼,加入下午炒的六荤两素八个盘。
最重要的是吃饺子。
三小只喊不醒,季母只能做罢,不过饭桌上没少了他们的,也放了三小碗饺子。
还有灶王爷和老祖宗的。
季母做总结性发言,“过日子就这样,哪有一帆风顺的?不过这一年咱家的喜事也不少,老大自由了,老二在派出所干的也不错,安安的生意红火,季念也要嫁人了,还有咱家的三个小开心果,老天对咱不薄。
过了今晚,又是新的一年,希望老大能找个懂道理,不嫌弃咱农村人的媳妇成个家;希望老二一家过的一年比一年更好;希望我没有看错,季念能嫁个好人家。”
季满仓,“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你妈说的就是我要说的,来,吃饭。”
季满仓真把那瓶茅台开瓶了,爷仨个一人一小杯,总结就是果然名不虚传。
季母忍不住尝了尝,呛的直咳嗽,“酒不都是一个样吗?辣、苦、呛。”
季满仓,“你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