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的秦愈舒压根睡不着，平稳的呼吸声和一直传进他鼻尖的香味，翻了个身秦愈舒侧着身子能看见床上的宋幽辞。
    “睡不着吗？”翻动声吵醒了床上的人，宋幽辞睡眠本来就很浅，悠悠转醒满目都是黑色，睡了几个小时他也睡饱了。
    “怎么就醒了？”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秦愈舒看了眼床上的人，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你一直在翻身我怎么睡”按理说翻身应该不影响的，但是秦愈舒声音又大，次数又多，受不了一点。
    “抱歉，我出去外面睡吧！”窄小的空间秦愈舒有些受不了，再加上把宋幽辞吵醒，他更不想在里面。
    “感冒的，不用出去”大冬天去睡沙发，第二天指不定生病，宋幽辞知道秦愈舒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会不自在。
    空气安静下来，静静地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床软软的很温暖，宋幽辞往里缩了些，被子里全部是秦愈舒的味道。
    “上来床上吧！”
    “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秦愈舒语气里多是疑惑跟震惊，床上一阵响动，宋幽辞在给他腾位置了。
    “不用”地上确实很凉，硬邦邦的，凉气透过单薄的被褥传到秦愈舒身上，就算裹紧被子也没什么用。
    用自己体温把被窝捂得暖烘烘，但是秦愈舒拒绝了，宋幽辞悄悄暗沉下的眼色跟黑夜融为一体。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见面只是短暂的，秦愈舒知道明天宋幽辞就要回去，他没办法抽出来时间，周一还没出院，不能把工作压力都扔在周添身上。
    掀开被子的秦愈舒爬了起来，床上早就空了一大片位置，一看就是特意为他留的。
    秦愈舒才刚上床宋幽辞就探了个脑袋，他的大动作让柔软的床下陷，床上的人在黑暗中悄悄勾起唇角。
    僵硬着身体的秦愈舒躺在宋幽辞旁边，全身精神紧绷着，刚躺进去被窝里温暖了他冰冷的身体。
    两个人之间隔得很远，秦愈舒直挺挺的躺着，好不容易放松下来，旁边的人贴了过来。
    “你……”僵硬着身体的人一股虚汗冒了出来，宋幽辞察觉得到他的不舒服，说不上来的难受慢慢盘踞他的身体。
    “没事，就是想离你近一点”疏远了那么多年他想过很多种重逢，只是他们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重逢过，因为在秦愈舒那里他就没有离开过。
    “被子盖好”一句话缓解了秦愈舒紧绷的精神，他抬手摸了下宋幽辞身侧，确保他好好盖着被子。
    手臂上突然传来温热，那是宋幽辞的体温，秦愈舒叹了口气翻身把宋幽辞往自己怀里揽。
    “嗯”闷哼声的人抬起头看着秦愈舒，虽然是自己主动的，但是真的这个时候宋幽辞还是红了脸颊。
    “不是想要我抱着你嘛，现在可以睡了吧！”宽厚的胸膛很温暖，只是宋幽辞察觉到他其实在颤抖。
    他在怕，但是在怕什么宋幽辞不知道，低头轻轻的吻了下秦愈舒胸口，隔着衣服秦愈舒压根感觉不到。
    “五年，你不累吗？”见不到他，只能远远的看看，却一次不曾缺席，原来他一开始以为自己运气变好，到最后都是秦愈舒给他造的好运。
    低头的秦愈舒看了眼怀里的人，看不清只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柔软的发丝时不时弄到他的下颚，痒痒的。
    “有过吧，只不过是短暂的”尤其刚开始那会儿，怎么可能不累，每天跟条狗一样到处求人，资金不够，他会去干苦力来赚钱去看宋幽辞。
    可是所有劳累都会在见到宋幽辞那一刻烟消云散，虽然只能远远的看看，但是秦愈舒已经很满足了。
    他的语气沧桑又劳累，低沉的不是他该有的声线，宋幽辞不是陪他跑过这段路的人，做不到亲身体会他的感受，只是他的心疼也是秦愈舒体会不到的。
    “乖，睡吧”平淡的语气夹杂了无尽的宠溺，宋幽辞抬手抚摸着秦愈舒的脸颊，手指触碰到秦愈舒的那一瞬间，宋幽辞感觉到了他身体一震。
    “我……嗯”到嘴边的话被他咽了回去，鼻尖青松味更明显，秦愈舒闭眼脑子混沌的一会儿就睡着了。
    平静的呼吸声，宋幽辞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秦愈舒，睡着的人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
    “我还是很爱你，怎么办啊！”从来没有消退过爱意，越来越生根发芽，宋幽辞眼里的闪过几分痛楚，他不知道要怎么去挽回。
    几分钟后“早就睡着”的秦愈舒抬眼，宋幽辞那句话他听进去了，但是他不能在爱他了，这具破败不堪的身体撑不起他的爱。
    他伸出去的手不知道能放在哪里，缩了回来，这一夜他都没有睡过，一遍遍描摹在宋幽辞的脸颊，一遍遍看着他每一寸肌肤。
    早上天蒙蒙亮秦愈舒就起床了，他才一动缠着他的宋幽辞就软糯糯哼了声。
    “乖，我去做早点”低哑又宠溺的声线，宋幽辞才乖乖松手，把脑袋埋进被子里，怕他被闷坏的秦愈舒往下拉了点被子，结果又被扯上去了。
    无奈摇头的人笑了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过宋幽辞还可以这么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