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帝确实说过二皇子像他。
甚至在这些孩子中,天武帝一直觉得二皇子是最像他的一个。
他也知道二皇子的野心。
天武帝起初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发现二皇子真的在为储君之位谋划之后,天武帝忽觉不安,不断训斥打压,逼迫二皇子远离了权力中心。
后来二皇子自暴自弃、放浪形骸、流量烟花之地,天武帝也训斥过他,却并没有什么效果。
天武帝还当这孩子是真的自信心受挫,烂泥扶不上墙,为此还惋惜过。
没想到是在跟他玩卧薪尝胆!
“逆子!”天武帝怒斥。
“这不都是父皇您逼我的吗?”一个笑盈盈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叛军们让开一条路,二皇子从人群中走到天武帝面前,冲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
霍心兰上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二皇子在青楼喝花酒喝得不省人事,被人告发到御史台后,御史台联名上奏。
天武帝不怎么管成年皇子的私生活,但是二皇子这事太过放荡,丢人都丢到他这了。
天武帝听说之后怒不可遏,当即便派锦衣卫去把他带回来。
锦衣卫把人带回来的的时候,二皇子仍旧是醉的不省人事,躺在章台殿的地上呼呼大睡,气得天武帝用茶水泼醒了他。
二皇子因此被天武帝严厉训斥,彻底失了圣心。
从此以后,二皇子做事愈发放浪形骸。
霍心兰从多方渠道都听说过有关他的荒唐事,却再也没有见过他。
就连宫中举行家宴,也甚少见到二皇子的身影。
没想到时隔多年再相见,竟会是这样一幅场景。
天武帝神色阴沉盯着他:“好深的心机,朕都被你给骗了。”
“父皇谬赞了。这全是父皇教得用心。”二皇子皮笑肉不笑地说。
天武帝被气得更狠了:“长进了,还敢挖苦朕?朕教你欺君罔上、教你做乱臣贼子了吗?”
“儿臣这是向父皇学习呢。您放心,只要您好好地养病,儿臣会好好赡养您的。”
“再说了,儿臣这番心机不都是您逼出来的吗?”
“儿臣当年也想做个好儿子,给您争一口气,让您放心把江山社稷交到儿臣手中。”
“可您是怎么对儿子的儿臣?”
“儿臣这也是没有办法呀。”
二皇子嬉皮笑脸地说着,眼中却没有半丝笑意。
他从前做事挺一板一眼的,这些年确实变了许多。
霍心兰瞧着他,下意识地想,如果当初天武帝没有因为猜忌而疏远打压这个儿子,今日是不是就会是另一番局面了?
她心中想着这事,听到了女儿在心里的碎碎念。
【哇塞,是个来陪跑的倒霉鬼呢。】
【原来是给十皇子做陪跑的,现在是给哥哥做陪跑的。】
【辛辛苦苦折腾这么久,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二皇子也是怪可怜的呢。】
霍心兰意外地望向女儿,不知道这孩子的未卜先知是不是在这个时候也能发挥作用。
天武帝则听不到这些心声,正在为皇后与二皇子谋反一事而头疼。
他打量着皇后身边的那些叛军,一一扫视过众人的面孔,确认都是陌生脸孔,自己一个也不认识,天武帝低声问阮阅:“皇后这些兵马哪来的?”
阮阅心想您都不知道,他一个做奴才的哪能知道这些事:“奴才不知……”
傅笙笙离得近,正好听见了这话,伸长了脖子神秘兮兮地告诉天武帝:“是辽东的兵马哦。”
天武帝诧异地望向女儿,不明白她为何会知晓这件事。
但联想着女儿天生神异,天武帝也没有追问她消息来源,而是细细打量起那些叛军。
尽管叛军们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但从甲胄下的里衣颜色上确实能看出来是辽东军的颜色。
辽东侯背叛了自己?
天武帝的脑海中刹那间闪过这个猜想,又很快被他否决。
他了解辽东侯。
辽东侯一门心思就想保家卫国,不应当会参与皇位的争夺之中。
而且就算他站队,也不可能公然把兵马交出来给二皇子造反。
这中间必定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辽东侯呢?”天武帝问皇后。
“当然是死了。您最宠爱的儿子傅司辰因为拉拢辽东侯不成,恼羞成怒,派人暗杀了他。”皇后瞥了眼霍心兰,笑着吐出自己的结论。
天武帝随着她的眼神下意识的看了眼霍心兰。又很快意识到皇后这话在撒谎:“你们杀了辽东侯?!并以此假货司辰,从而调动了群情激奋的辽东军?”
【哇,父皇好聪明!】
傅笙笙惊叹地瞪大了眼睛。
天武帝第一次没有因为听到她的夸赞而高兴,反而愈发恼怒,冲着皇后与二皇子破口大骂:“你们俩疯了吗?辽东侯是我大应朝的肱骨之臣,边关多少宵小因为他的存在而被震慑,不敢轻举妄动!你们居然杀了他?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