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一场后,欧香芹愤愤不平,跟着人流上了火车。
一路小心观察发现,这辆火车好像跟平常见到的不太一样,无论是火车上本来的警戒还是宪兵,配置都要比平时的火车。
一路跟着乘客走进软卧包厢,包厢里的设施还真是让她大开眼界,整个包厢配有沙发床铺,还有一张桌子。
这哪里是坐火车,在现代也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火车配置,没想到这年代还有这么奢华的装备。
把手上的行李箱放到桌上,拎着小包坐到一旁沙发上,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快速闪过。
本来以为只是简单的送个东西,看来这一脚踏进去并没那么简单,如果不多学一些东西,怎么翻船都不知道?
不懂情报工作怎么做,现在做的事情其实就是在传递情报,看来要慢慢开始学习这方面的知识。
不能像以前那么蛮干,但去到上海以后找到组织,请组织里懂行的同志教她,还要赶快学会发电报,电文译本也要学习。
不然以后没办法给根据地的首长发电报,收到电报也不知道怎么解读。
没想过要建功立业,只想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完成任务回到原来的世界。
从影视剧里知道,这个时期搞情报工作的人,等后期很多都很危险。
包厢里一直只有他一个人,虽然不知道那个中年男人为什么没出现,有可能是因为上火车前那一场检查,临时改变计划。
这样的结果正好也是她所期待。
夜晚如期而至,有小六帮忙放哨监控,欧香芹睡得安稳无比,包厢这么舒适不好好享受,也对不起花出去那么多钱。
几天时间很少走出包厢,如非必要,基本上是能不出门就不出,全程她都不敢白天进空间,有什么事情都是找小六。
上厕所除了白天在火车上解决,晚上就掩护好,快速跑到空间里解决完又出来。
一周以后,在傍晚时分。
火车“况且况且”开进了城站。
欧香芹提着行李箱跟着下车的,从火车站走了出来,在门口找了辆环保车,让人送她到饭店里。
在环保车上看到街道两旁,住满很多衣衫褴褛的人。
“ 师傅,怎么街道两边坐了这么多人?”虽然心里大概猜测是怎么回事,还是想证实一下。
“这些都是逃难来的,唉……世道艰难人命贱如狗,连狗都不如。”黄包车师父一边跑一边回答她的话。
浑身大汗淋漓,头发花白跑起来一点也不敢含糊,唯恐让乘客不满意。
欧香芹看他一脸愁苦,记得看过的资料上说这个时期的红包车师傅,是社会底层中饱受剥削的一群人。
许多黄包车师傅,辛苦拉车一天,交了租车钱地头蛇的保护费,有的连你都买不起。
难怪会感叹人贱不如狗。
这里离上海很近,但又没上海的迷人繁华,反而有一种古色古香,宁静致远的味道。
她当务之急找个地方落脚,把身上这一身衣服换掉,重新改头换面,跟随逃荒队伍进入上海。
现在应该考虑的是以后以什么身份,在上海生活下去。
跟原主的恩人小姐姐呆在雅艺坊,她是不愿意的,既然原主的心愿只是为了报恩,那她只要在关键时刻救下那个恩人小姐姐就行。
脑袋里想着事情,面包车很快也到了目的地,拿出一个大洋递给他,没等找零就离开。
两毛五的车费,一块大洋也应该够他今天的包车费了。
办理好入住手续,进到房间里才想起来,现在的旅馆是间谍出没最频繁的区域之一。
这个想法刚出现,一直以来谨慎小心的她,为了自身小命着想,仔细观察起离馆周围的环境。
也赶快让小六把周围的地图扫描储存,找出几条紧急情况下撤退的安全路线。
为安危做再多准备都不够,狡兔还有三窟,她为了安全,多准备几条路线,也等于有好几窟。
站在窗帘后面往外看,不是她不想直接站在窗户前,而是实在不敢。
怕一不小心被隐藏在哪个角落的枪手给噗嗤了。
这一看还真被她看出问题。
斜对面的窗户前摆了几盆花,其中有一盆开的格外娇艳,只见从窗口伸出一只手,往里面浇了一点水,接着把那盆花给转了一个面。
这桥段怎么看,怎么熟悉?
该不会是?
天呐!
她立马缩回身体,心里忐忑无比。
靠在离窗口比较远的墙壁上,要说不说好奇心害死猫?
这个亘古不变的名言,欧香芹现在特别想做那只猫,离开窗户以后心跟猫抓似的,又想接着看看后续,又害怕突如其来的子弹。
奶奶的熊,不知道还好知道了,简直是太磨人。
最终好奇心战胜了她一直以来努力维持的谨小慎微。
畏畏缩缩又回到了窗帘后面,躲着往外面看,斜对面窗户下是一个理发馆,从她现在的角度看下去,里面有一老一少两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