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瑾忽然问：“你喜欢他吗？”
    “啊？”卢舒语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问题。
    “你和他一起开工作室，是因为……”傅一瑾抬眼，与卢舒语对上目光，“你喜欢他？”
    卢舒语眨了眨眼。
    在她没回答的那半秒，傅一瑾的心仿佛被高高吊起，他惧怕得到肯定的回答。
    卢舒语反应过来，无语极了，“一瑾哥你想什么呢……”
    呼……虚惊一场。傅一瑾松了口气。
    “那为什么选择他做你的合作伙伴？”他大胆追问。
    “师兄他是双学位，也有管理方面的经验。”
    原来是这样……傅一瑾安慰自己，卢舒语看中的是那人的能力，对那人没兴趣。
    傅一瑾一杯水喝了半天没喝完，为了转移卢舒语的注意力又东扯西扯，等卢舒语想再次提醒他去洗澡时，已经十二点多了……
    傅一瑾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墙面上的钟，极为自然道：“时间不早了，你打车回去我也不放心，在我睡一晚吧，客房每周都有人来收拾，是干净的。”
    “……”
    卢舒语想拒绝，傅一瑾不给她机会，紧接着说：“如果让卢叔知道我这么晚让你独自打车回家，他会怪我的……”
    “可是没有换洗的衣服……”
    “我代言的服装品牌，品牌方送了我一些女款的衣服，就放在客房，内衣裤的话，在小程序上买，可以送货上门，很快的。”
    “……行吧。”
    -
    那天，卢舒语在傅一瑾那留宿了一晚，第二天清早，卢舒语起床时，傅一瑾已经做好了早餐，吃过早饭后，又是傅一瑾亲自开车送她回去的。
    休息了一天，卢舒语第三天去工作室上班。
    和钟凛出去吃午饭时，钟凛冷不丁问：“你和傅一瑾在谈恋爱？”
    卢舒语筷子上夹着的肉猝不及防掉在桌上，“你刚才说什么？我好像听错了……”
    钟凛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重复了一遍。
    卢舒语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瞪大了眼，“谁跟你说的？”
    钟凛眯眼，眼中闪着锐利的光：“不是吗？”
    卢舒语：？
    “不是！”
    钟凛忽然笑了一声，“哦。”
    卢舒语：？哦啥啊！？
    卢舒语表情严肃，“说清楚。”
    钟凛挑眉，也不吊她胃口，“我感觉傅一瑾喜欢你。”
    卢舒语：？！什么鬼！
    钟凛不管卢舒语惊魂未定的状态，慢条斯理吃了口饭，才继续道：“男人最懂男人，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
    钟凛拿了张纸巾擦手，慢悠悠道：“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问他，或者，”他眼底浮现出一抹玩味，“试探。”
    卢舒语毫不掩饰朝他翻了个白眼，这个师兄，在不熟的人看来是不苟言笑难以接近，实际上，狗得很……
    -
    卢舒语没有特意把钟凛那番话放在心上，可那之后不知怎的，脑海中总会不时浮现与傅一瑾相处的画面。
    自认识以来，她的每个生日傅一瑾的礼物都没有缺席，哪怕人没空，礼物也一定不会少；
    她们有时很久没见面，一聊天会发现，傅一瑾总是对她的现状很清楚；
    傅一瑾不是个热络的性子，却总会主动联系她，在她有需要时主动帮助她……
    如果他是把她当妹妹，可在向别人介绍她时，总是说的是“邻居家的妹妹”，这……
    卢舒语越想脑子越乱，索性不去想，之后却总有意识地避着傅一瑾。
    大年三十那天，段霓裳去参加春晚，带回了一个蛋糕，说是替别人转交给她的。
    那熟悉的logo，除了卢庭圣和傅一瑾，没有人知道她最喜欢吃那家的蛋糕。那家店不是什么知名连锁品牌，开在她的中学旁边，自她搬家后从来没在别的地方看过那个牌子。
    人家送了东西来，就算心里再怎么别扭，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所以她时隔两个多月主动给傅一瑾发微信道谢。
    她有给关系好的人发节日祝福的习惯，什么元旦春节中秋甚至是节气，她都会编辑一小段文字，或祝福或提醒他们注意身体、天冷加衣之类的。
    发的人不多，只有几个长辈还有傅一瑾和段霓裳。
    自从那次钟凛提醒过后，她有意避嫌，没有给傅一瑾发，傅一瑾却罕见地给她发了。
    傅一瑾有找过她几次，一次是出国工作给她带了礼物，问她什么时候有空当面给她，卢舒语让他邮寄到她家；一次是说在她工作室附近工作，问她有没有一起吃饭，卢舒语说在外面，其实是假话；还有一次是卢庭圣生日，傅一瑾说接她一起回去，卢舒语以工作忙为由拒绝了，在卢庭圣生日第二天才回家陪他补过……
    多次下来，傅一瑾当然意识到对方可能在躲自己，但他不敢问。
    有的事情一旦捅破，结局只有两种，他怕是不好的那种。
    -
    坐傅一瑾的车去探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