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绝心生犹豫,白玉京负手而立,笑意轻狂,若真在其手上过不了一招,当着诸多人面前,将会颜面扫地。不过,他向来对于胜负并没多大在意,当众夸下海口,此时反悔亦是不及,轻喝一声,他飞离马鞍,身后长剑同时抽出,照着白玉京便猛头斩下。
白玉京身形未动半分,萧千绝之剑斩下,剑气横泄,裹挟着劲风,武功绝强者亦不敢小觑轻视,然而白玉京却不动如山,笑容从容,似迎青山之微风,待萧千绝欺近时,砰的一声,被一股无形的气劲震得倒飞出去,剑断人跌!
“啊!”众人无不吃惊,白玉京从始至终,连抬手的动作也没有,可想而知,眼前这个邋遢老者武功深不可测。
白玉京哈哈一笑,道:“现在,你们可以让路了吗?”
众士兵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心在犹豫。
萧千绝堪堪起身,吐掉一口淤血,心有不甘。
正当此时,城门之北,一阵马蹄声传来,随之一道若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响起:“白玉京,此间长安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既然来了,那就全部留下来吧!”
来人身形彪悍,声势似虎如豹,胡髯盈嘴,身着一袭深褐色衣衫,其后随行着数百铁甲军,皆手持唐横刀,面容肃杀,气势迫人。
此人乃东洲王麾下另一名副将——张啸。
张啸已年逾四十,却精神矍铄,正值壮年,久经沙场使其身上磨砺出一股雄然气势,见沙场同伴晕在一少年之手,虎目一铮,问道:“你就是姜云恪?”翻身下马。
姜云恪自若不语。
张啸静祥端看姜云恪,见其眉目清奇,相貌俊秀,的确不似江湖传言中的孤儿模样,当即沉声道:“倘若你真是李唐皇室流落在外的皇长子,可惜如今唐已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纵使你武功了得,也不见得抵得过千军万马。若你珍惜你身边之人的性命,乖乖受擒,我能保证,你的朋友毫发无损。”
江尚真猛地一拍佛钟,声若洪涛,震得前后马惊乱嘶,惶惶不安,他轻轻一笑,道:“就算狄懿管辖的神策军前来,老子亦能全身而退,莫说你这些虾兵蟹将了,要打就打,别在此说一堆废话,老子战意正浓着呢!”
其性直率,当即劲运于手,抡动佛钟,佛钟转动出去,似巨石滚动,一圈下来,摧枯拉朽,震得诸多士兵倒飞出去,群马失惊。
佛钟滚动一圈,已伤数百人,又转回江尚真身畔,他得意大笑,道:“姓张的,你瞧瞧,你何来的底气将我留下?”
张啸眸子一沉,道:“哼,纵使你能以一敌百,可是能抵得过这如千万只蝗虫般的箭矢?”张啸手一挥,其身后的铁甲军扬起唐横刀,他喝道:“杜将军身为一名军人,非贪生怕死之辈,弓箭手,格杀勿论!”
话音一落,数千支箭矢自四面八方疾射而来,姜云恪急忙将楼清姝护在身后,挥剑格挡箭矢,江尚真道:“这位姑娘便是东离长卿的外甥女吧,长得果然是仙姿佚貌,可惜不懂一点武功。”说罢,他直接将佛钟罩住楼清姝,白玉京望着铁钟陷入沉思,姜云恪道了一声谢,而后掠身到步风等人面前,道:“不知哪两位是御风神与擅雨神?”
乱箭中,两位俏丽女子向姜云恪望来,其中一位身着黑纱裙的女子道:“姜少侠找我姐妹二人,可是想出破敌之策了?”
姜云恪道:“御风、擅雨,可真能起风下雨?”
十二次神中,御风神风莹子、擅雨神秦雨,因修习过部分“移天化神术”,故而能化虚空气流为云、为雨。
秦雨、风莹子二女稍作犹豫,各自施展移天化神术,四双柔荑挥舞间,长安城外,骤然间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而下,姜云恪心中惊叹一声,纵身飞在佛钟之上,双手做回揽姿势,运起离阳神诀,将城外狂风、雨滴、箭矢控转于上空,而后一声暴喝,所有箭矢斗转疾射,风势急猛,吹得所有人睁不开眼,骤雨似冰锥一般,“噗噗噗”之声响耳不绝,转瞬间,一众铁甲军及众士兵惨叫不止。
待风止雨息,西城门下,尸体遍地,血流成河。
护城河边,姜云恪已精疲力尽,幸得有离阳神诀,尚有丝丝内力,运转默默恢复。一旁,十一次神、江尚真等人莫不惊骇,姜云恪一招“百川入我怀”便解了围困。
见其疲惫无力,面色苍白,靠着佛钟,似随时都会断气一般,而后众人纷纷奔过去。左小仙唯恐步风等人对其下手,第一个奔近姜云恪,横起武夷刀,斥道:“谁也不准靠近我小师弟半步,否则别怪我手中刀无情。”
御风神风莹子说道:“左姑娘别担心,姜少侠替我们解了围,我等并非恩将仇报之辈,只是见姜少侠内力殆尽,我等可用移天神宫绝学助他快速恢复。”
江尚真将佛钟提开,楼清姝见姜云恪心跳剧烈,美眸泛泪。白玉京状若深醉,痴道:“若再不走,便是有十个满状态的姜少侠也难以脱身了。”
左小仙立时背起姜云恪,率先离去,白玉京、楼清姝等人随后而行,行了数里,来到大散关,众人不住回望,却是远远见到后面沙尘漫天,人影隐隐约约,约莫数千人马追来,当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