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夜。
病房里光线明亮,雪后到阳光格外柔和温暖。
夏瑟现在的“好爸爸”责任心很强,不愿让照顾孩子的事情假以他人之手,干脆在病房里直接带着宝宝住了下来。
“反正沚沚又不是传染病,宝宝在这里怕什么,没有病菌。母女在一起对她的伤情有帮助。”他的理由很充分。
只是可怜的宝宝,才半个月就喝不到母乳了。
婴儿食品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小心翼翼地给宝宝试了好几种改良过的哺乳动物的奶,结果宝宝最喜欢喝一种独角兽的奶。
夏瑟一边哄娃睡觉,一边不放心地看着江沚。
似乎是在这两三天内她就瘦了许多,眼眶都有些凹陷,苍白憔悴。
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靠到床边静静凝视着她,越看目光越柔软越心疼。
她闭着的眼睛似乎动了动。
夏瑟记得她告诉过他,睡着的眼球转动那表示在做梦呢。
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
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坐了很久,夏瑟伸手按了按有些僵硬的脖颈,人往后倚过去。
刚一动,床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惺忪地看着天花板。
“沚沚,你醒了?”夏瑟心中喜悦。
他伸手探过去,将她额前的头发往旁边拨了拨,指尖贴在她微凉的额头上。
江沚侧头,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我没死?”她的声音低哑到不行。
夏瑟连忙道,“你好着呢,还要和我过一辈子呢。沚沚,你感觉怎么样,伤口疼吗?”
江沚看着他眼底的关切,良久。
似乎在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
“你们……有没有事?”
夏瑟听明白了她是在关心他和洛林在决斗时有没有受伤,他也顾不得吃她连洛林也一起问进来的非醋。
“没事,我们那点小伤已经好了。”
夏瑟又流连地在她的脸颊抚了抚,声音格外温柔宠溺,“沚沚,你能原谅我吗?”
江沚躺在那里定定地看着他。
夏瑟见她不说话,又说道,“我不该背着你去和他决斗,我保证以后不管做什么,都先问你同不同意。”
一提到决斗,江沚终于完全回忆起来了。
她看到夏瑟浑身是血地在那厮杀,刀光剑影之间几乎每一下都会要了他的命。
她当时恐惧极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不能死。
江沚眼里浮起水雾,干涩的唇微颤着挤出几个字,“你是大混蛋。”
夏瑟没有反驳,他握起她的手,“我是大混蛋,对不起。不哭,沚沚,等你好了,怎么惩罚我都行。”
又过了一会儿,江沚情绪平复了些,问他。
“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没想过。”夏瑟脱口而出,话一说出来发现又让江沚生气了。
“不是的,沚沚。”他又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我根本就没想过我会死这个可能。我有妻有女,战事又快要大获全胜,完全没有必要去做得不偿失的事。”
江沚满是怨气地盯着他的眉眼。
“那你还去决斗?”
“我是想着,如果洛林在决斗中输了,他就会从此死心,这样我就一劳永逸,以后他再也不会跟我抢你了。”夏瑟认真分析。
“你就这么有把握你一定能赢吗?”江沚又一些吃力地道,眉头紧锁,胸口起伏得厉害,额头渗出虚汗。
夏瑟见她这样,柔声安抚她,“沚沚,你别动气,弄疼伤口了吧?我去叫医生来。”
说完,他转身就走,准备去找医生。
“你回来!”江沚喊道,这一喊又扯到了伤口,她痛得面容扭曲。
夏瑟站住,赶紧又回头。
“都是当爸爸的人了,还是那么任性。”江沚无奈地闭了闭眼。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这随心所欲的性子还得花很长时间去改。
还能怎么办呢,自己的男人,自己调教呗。
夏瑟轻轻擦去她头额上的汗,“那你快点好起来,好好管管我。”
江沚轻喘了一会儿,“你还没告诉我,你就一定有把握会赢吗?”
“其实没有把握,洛林的战斗力和我不相上下,他又抱着破釜沉舟的斗志,我跟他打得还真有些吃力。不过,沚沚,”夏瑟赶紧补充,他怕她又要生气,“我当时想好了,如果打不过就认输,只要认输,按决斗的规定他就不会要了我的命。”
“认输?”江沚不解。
“嗯,虽说认输的一方要放弃你,但是我是个不守规矩的人,就算我认输,我也还是要霸占你的。”
原来是这样。
“你还真是……不要脸。”江沚嫌弃地看向他。
“有什么关系,”夏瑟的唇贴了上来,“要脸就追不到你,要这脸何用?”
夏瑟不敢太重地吻她,只是浅尝辄止。
“对了,宝宝呢?”江沚问。
“在这呢。”夏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