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终于能出宫去走走了,臣妾待在这宫里,都要快闷死了。”淑妃的嘴角轻轻上扬,那弧度里藏着几分压抑已久的雀跃与解脱,脸上的表情如同初绽的花朵,洋溢着难以言喻的兴奋。
程婕妤紧随其后,声音中带着几分共鸣的喜悦,“是啊!淑妃姐姐所言极是,这深宫之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除了那四角天空,便是无尽的宫墙,着实令人心生厌倦。每年唯一能让人心生期盼的,便是这行宫狩猎了。”
卢令媛则在一旁,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神中却藏着几分复杂的情绪,心中暗自思量:原来,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下,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一份难以言说的孤寂与无奈。
她们,都不过是这紫禁城中,被规矩束缚的笼中之鸟罢了。
随后,卢令媛温声开口,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待在宫里,需谨小慎微,整日守着那繁琐的规矩,确实是有些无聊。”
下一秒,杨昭仪那尖锐而略带挑衅的声音,如同利箭般穿透了殿内的宁静,“是啊!不过与我们这些无人问津之人相比,娘娘您应当是不会有此烦恼的。您有陛下的宠爱相伴左右,更有太子殿下承欢膝下,享尽天伦之乐,这份福气,岂是我们这些独守空房之人所能企及的?”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酸涩,脸上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瞬间变得异常安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
众人的脸色各异,有的震惊,但更多的则是各怀心思的沉默。
“娘娘莫怪罪,臣妾不过是一时心绪难平,口不择言,发了几句无关轻重的牢骚罢了,绝无半分对娘娘不敬之意,更不敢有丝毫对陛下心存怨怼的念头。”杨昭仪轻轻咬了咬唇,言辞间带着几分恳切,却又似乎藏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淑妃闻言,脸色倏地一变,眼底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忧虑,“杨昭仪此言差矣,陛下与娘娘鹣鲽情深,帝后之间和谐美满,此乃我大梁朝堂之福,亦是万民之幸!吾等身为后宫妃妾,自当以柔顺为本,尽心竭力为陛下与娘娘分忧解难,而非在此处妄议是非,徒增烦恼。”她的声音温婉中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坚定,言辞恳切,让人不禁心生敬意。
“是,淑妃娘娘教训的是,臣妾一时失言,还望娘娘宽恕。”杨昭仪抬眼望向淑妃,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中闪烁着微妙的光芒,仿佛是在挑衅,又似在试探。言毕,她忽然直接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置于桌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茶水四溅。
“臣妾忽感身体不适,便先行告退了。”杨昭仪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刻意营造的虚弱,行礼之时,眼神中的挑衅之意愈发明显。
正当杨昭仪欲转身离去之际,卢令媛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身散发出不容侵犯的威严。
“杨昭仪,你若有任何不满,大可光明正大地向陛下陈情,无需在本宫面前故作姿态,阴阳怪气。”卢令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罢了,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你们都退下吧!”卢令媛轻轻挥了挥手,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冷意,仿佛一阵寒风拂过,让这略显压抑的氛围为之一凛。
气氛一时变得如冰窖般凝重,连平日里镇定自若的淑妃,此刻也吓得花容失色,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在这压抑的氛围中惊起一丝波澜。
杨昭仪孤零零地立于大殿中央,僵硬的身躯透露出内心的惶恐与无助。她的脸色由红转青,失去了往日的娇艳。双手在宽大的衣袖中微微颤抖,无助而又绝望。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让她的心神俱寒,几欲崩溃。
贤妃的脸上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讶,她素来知晓皇后性情温婉,待人接物皆以和为贵,今日这番雷霆之怒,着实出乎她的意料,没想到她竟也有如此凌厉的一面。
卢令媛缓缓自凤椅上起身,她的声音冷冽如霜,穿透了殿内每一寸空间:“你们也一样,若对本宫有何不满,尽管去向陛下和母后告状。”言罢,她转身离去,步伐坚定,只留下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回荡在大殿之中。
众人见状,连忙起身,跪倒在地,齐声高呼:“臣妾恭送皇后娘娘!”声音中带着几分敬畏,几分惶恐。
待卢令媛的身影完全消失于视线之外,众人这才缓缓起身,脸上的表情复杂多变,有的暗自庆幸,有的同情地瞥了一眼杨昭仪,有的则是毫不掩饰地瞪了她一眼,更有甚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仿佛是在期待着接下来的一场好戏。
最终,大殿内只剩下杨昭仪与贤妃二人。
贤妃缓缓踱步至杨昭仪身旁,目光如炬,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几分教诲:“真够蠢的,哪怕心里再不满,那也得忍着才是。”
“你这样当着皇后的面阴阳怪气,被陛下和太后知道了,你又能得到什么呢?传了出去,藐视中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