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斗城的城门前,依旧是人来人往。
不管暗流如何涌动,只要暗流依旧是暗流,明面上的平稳就是唯一的主旋律,不会更改。
七宝琉璃宗的马车引人瞩目。
但由于宁风致下令,摘下了七宝琉璃宗的徽章,这辆富丽堂皇的马车也只是看上去引人瞩目,并不会引起喧哗。
天斗城的城门迎接过无数辆马车。
不多一辆看上去富丽堂皇的。
也不少一辆看上去比较寒酸的。
和造型各异的马车相比,重要的是坐在马车里的人。
有的人碌碌无为,难以成事。
有的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而在这辆七宝琉璃宗的马车里,坐着的就是两位可以搅弄风云的人,抽身一动便可引起惊涛骇浪。
“好的很啊……”
宁风致绷着脸,把手里的情报甩在桌面上。
桌子上,一堆凌乱堆放的情报又高了一层。
似乎是在说明这位七宝琉璃宗宗主的惊怒:
“我的这个徒弟长本事了!”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了!”
“竟然把我这个老师都瞒的死死的,怕是我七宝琉璃宗驻天斗城的分部,都被我这个好徒弟渗透的一干二净了吧!”
“如果不是荣荣来信,我都不知道蓝霸学院对魂导器的研究,已经达到了能杀死魂圣的地步,他这个太子瞒着我跟蓝霸学院接触,是想做什么?”
“谋逆?”
“还是灭了我七宝琉璃宗?”
“亦或是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我的软肋?”
“还不是你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别人会给宁风致面子,尘心可不会,别说宁风致都要管他叫一声剑叔,就算不叫,他也敢实话实说:“雪清河能在短短十年的时间里爬上太子之位,已经说明了雪清河不是一个没有手腕的人;你看看二皇子是怎么死的,三皇子又是怎么死的;你小看你这個徒弟,吃了大亏,这次算是清醒了?”
“清醒了!”
宁风致怒极反笑。
主要是魂导器对七宝琉璃宗的提升太大了。
只需要魂力就能启动、可批量列装、种类齐全、自由配置,满足以上四点的魂导器可以说:就是为了七宝琉璃宗量身定制的专武!
雪清河瞒着七宝琉璃宗,让他心寒!
但比雪清河瞒着七宝琉璃宗的这种做法更让他心寒的是:七宝琉璃宗驻天斗城的分部送上来的情报一如既往的没营养,别说魂导器了,全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作为天斗城的政治中心,偏偏是灯下黑,如果雪清河想用这个早就被渗透干净的分部设下圈套坑他,他连最基本的的防范意识都没有,因为在他的认知中,天斗城的大事小情就如同他刚刚看过的那些情报一样,而那些情报全它妈是假的!
他了解雪清河。
就算之前不了解,现在也了解了。
“正因如此,我才更害怕啊!”宁风致的感慨让尘心眉头一皱,但还没等尘心询问宁风致为什么害怕,宁风致就自顾自的说起了智者之间的弯弯绕绕:“剑叔,你仔细想想,我这个好徒弟瞒了我这些年,荣荣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聪慧有余,机敏与手腕不足,她凭什么能看穿我这个好徒弟瞒了近十年的真相?”
“你是说?”尘心倒吸一口凉气:“雪清河故意的?”
“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答案!”宁风致叹了口气,从结果逆推,很多不明白的细节忽然就明白了:“我这个好徒弟的局并不是在我收到荣荣的那封信才开始的,而是在荣荣进入天斗城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他赌荣荣是个聪明的孩子,赌荣荣会怀疑天斗城的分部有问题,赌荣荣会给我写信,也在赌我无法舍弃荣荣,即便明知这是局,也不得不来一趟!”
尘心欲言又止。
你们这些玩战术的,心真脏。
“但让我更拿不定主意的,是他在整个过程中表现出来的态度……”宁风致捏了捏鼻梁,缓解了一下眼部的干涩:“我有一个猜想,但不敢确定,而且,我总感觉在我的这个猜想中,缺少了最重要的部分,这个最重要的部分,应该就是眼下这个局势的破局点,也是他所有行为的起源!”
“所以你到底有什么猜想?”尘心不是玩战术的,被宁风致前前后后一说,反而更糊涂了:“直接说,别管合不合理,说不定根本就没有理由!”
“他要逼宫!”宁风致用手头仅有的这些蛛丝马迹,找到了正确的结果:“对,我的猜想应该是对的,他就是要逼宫,他的种种举措都是在给他近日的逼宫做准备,这应该就是真相!”
尘心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才表示出自己的不能理解:“他如今未满三十,雪夜大帝的身体也不好,再有十年,甚至是再有二十年,他才三十多、四十多,最多不会超过五十岁,他是太子,是朝野上下公认为最完美的太子,要是四皇子雪崩想逼宫,我倒是能理解,但雪清河这个太子逼宫,是不是有点过于荒谬了?”
“是啊……”宁风致也找不到佐证自己猜想的证据:“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