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魏军浩浩荡荡来到楼阳关,叫嚣着让杨蓁出来一战。
杨蓁让人高挂免战牌,然后把诃子危吊在城楼上,就是不迎战。
司寇清气势汹汹,却被杨蓁这泼皮的样子,气得不行。
很快,城楼下传来阵阵不堪入耳的咒骂声,城楼上几个年轻的士兵,忍不下去,眼瞅着就要还嘴,被上峰捂住了嘴,带下去。
元帅可是交代了,谁敢还嘴就军法处置。
不过,元帅也是真的神了,魏军的每一步动向都预料到了。
眼下虽然是暮秋,可一到中午,楼阳关还是很热。
魏军喊了一早上,愣是没有得到羌国一声的回应,完全把他们当透明人,倒是把自己喊的口干舌燥。
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这时候,守在城门上士兵,不知道是谁拎了几筐梨子上来。
士兵吃完,就把梨核朝下面扔去。
魏军看着城楼上的羌国人咔嚓咔嚓吃梨,不由得咽咽口水,好像更加口干舌燥了。
“杨蓁,你出来,无耻小儿,你们羌国不是一向标榜自己光明磊落吗?你耍阴招,也不怕丢了你们皇室的脸吗?”
……
杨蓁在校场抱着几根木头,研究弓弩,面都没有露。
司寇清喊了半天,还是不见杨蓁出来。
身后的士兵,竟然好几个在朝羌国人喊,扔两个梨子给他们,简直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没办法,司寇清最后只能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
等魏军撤退之后,城楼上顿时响起一阵阵欢呼声。
听到动静,杨蓁起身朝城楼的方向看了一眼,摇头失笑。
和魏军迟早有一战,还是得先把强弩做出来。
……
之后几天,司寇清每天都让人来魏军城门口喊战。
不过,这些人也学聪明了,干粮和水都带得足足的,骂人的话越来越难听。
这两天,甚至在城楼下面操练起来。
“元帅,他们现在放松警惕,不然让我带人出去冲杀一番?”谢春行主动请战。
“哼,放松警惕?”杨蓁眼神凌厉,“你看清楚了,他们膀大腰圆,个顶个都是魏军中的高手,看似训练松散,可手中的武器,可不是普通士兵会有的。”
闻言,谢春行细细一看,额头惊出一层薄薄的冷汗,猛然醒悟,这些人确实肌腱发达,手中武器鋥光瓦亮。
要是他带人出去,说不定现身就会被对方缠上,要是暗处还藏了人,迅速包抄过来,将他们在城口下包饺子。
不开城门支援,他可能会被魏军围剿不能逃脱,一旦伤亡,必然重伤我军士气。
如果开城门支援,魏军冲杀,有足够的时间追他们,冲入关内。
“元帅英明,是属下着相了。”谢春行拱手告罪。
杨蓁负手而立,把几个小队长喊过来,缓缓说道:“如果你们是司寇清,你们会派一些孬兵弱卒来城楼前叫嚣吗?”
众人相视一眼,然后十分同步地摇摇头,那自然不会,定然是派出强兵去威慑魏军。
“所以,有时候,一些看似没有章法的事情,站在对方的角度想想,就能看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大家天天被魏军谩骂,心里生气,恨不得出去厮杀一番,有没有想过,让你们出去厮杀,就是魏军的目的。
眼下我们粮草未到,武器不锋,不应战就是最好的迎战。
我们和魏军迟早有一战,我们要一击必杀,明白吗?”
来当兵的人,大多数家庭条件都不好,没上过什么书,想的东西也很表面,他们一直疑惑,元帅为什么让他们忍着?
现下,听杨蓁这么细细的分析,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元帅,属下明白了!”
杨蓁含笑点点头,“明白就好,你们在城楼上,也别闲着,仔细学学他们的武式招数,再想想一旦交手,该怎么应对,这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是!”
……
魏军也发现,从这一天开始,羌国人好像变了。
之前,他们骂人的时候,那些个羌国人眼神恨不得杀死他们,有的怕和他们对骂,自己往嘴里塞着布。
可这两天,不塞布不说,甚至还对他们指指点点,更神奇的是,有几个还抱着一个本子,不知道在画着什么?
关键是,这帮人,一边画,还一边对他们窃窃私语。
有种被人扒光衣服,评头论足的窘迫感觉。
魏军的士兵怀疑人生的在自己和身边人看了看,许是承受不了心理压力,今日早早就走了。
羌国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