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谬赞,他可不是野兽哦。”
夏侯娖好似知道裴骁问她要这个小孩的原因一般,轻笑几声,又道:“这可是父王从小就为本王姬豢养的宝物呢。”
话已至此,薛扶泠心中已然猜测到几分,看着裴骁眸中的复杂,她正要说话,裴芯带着红玉等人忽进了门。
“阿褚,阿褚,我的阿褚。”
裴芯含着泪,一进门便直奔笼子而去,状若疯魔。
“阿姐,冷静点。”
裴骁将人拦住欲安慰裴芯,可她好似听不见别人拦她,一个劲的往笼子边冲。
笼内小孩吃完了鲜肉,见突然冲进一个人伸手进来,吓了一跳的同时,又如野兽般低吼一声恐吓着面前的女子,见她不退,毫不犹豫的张口咬在裴芯的手腕上。
裴芯的手上顷刻血流如注,可她还是痴痴的盯着笼子内的小孩泪流满面,喃喃自语着什么,薛扶泠几人站的太远,听不太清。
看着眼前这一幕幕,萧谨等人疑惑,薛扶泠却是清楚的。
裴骁跟她说过关于永宁公主和她那个刚生下来面都未见到就‘死’了的孩子。
如今发生的这些,再看看那小孩如狼似虎的模样,她也可以确定,裴芯的孩子不是生下来就死了,而是被月氏国主偷梁换柱去给夏侯娖当续命的血奴了。
因为是和禹国公主的孩子,身上带着异国血脉,便可以不将他当人,月氏上下,简直是个畜生。
隐在袖中的毒药有种奇异的触感,薛扶泠的目光落在夏侯娖看戏似的面庞上。
很好,她看见刚才被她偷偷抹药的男人抱着夏侯娖了,夏侯娖穿着清凉,既感触不到冷,也不排斥与那男人身上的衣料摩擦。
薛扶泠突然有些后悔,当时就该趁着夏侯娖靠近闻她的时候,将袖中的毒药全抹给她。
这样的人该死!
“呵呵,这不是我那继母么?”
夏侯娖神色未变,可薛扶泠奇异的觉得她好似在压制着怒火。
“不过一年不见,你看着倒是过的还不错。”
想起什么,夏侯娖讽刺道:“脸上的疤竟也好了,我兄长可是想念你的紧,日日盼着你再回月氏呢。”
她这话不是空穴来风,月氏皇宫内廷多生淫乱之事,什么兄嫂、姑侄、甚至各种逆伦的关系络绎不绝。
裴芯生的柔婉,初来月氏,很得她父王喜爱,连他兄长夏侯琅也看上这个继母,裴芯耻于如此背德之事,自然不从,脸上的疤痕便是那时候反抗的结果。
“……”
众人皆是一惊,夏侯娖说的兄长该是夏侯琅,可裴芯和亲的人是他们的父亲,这与夏侯琅又有什么关系?她们万万想不到那般恶心的事儿上去。
“休要废话,这个孩子本宫今日一定要留下。”
裴骁知道内情,脸色黑沉的可怕,好不容易将姐姐的手从那孩子嘴里救出来,立即又叫红玉差人请太医。
薛扶泠本想上前为裴芯包扎止血,只是她的手上隐隐生了灼痛,是刚才沾染上的毒药快发作了,幸好裘芳稚上前帮忙了。
“太子殿下疯了不成,这东西可是我们王姬的药……”
“诶。”夏侯娖挥手打断单戟的话,笑盈盈的开口,“想来你们姐弟二人知道了他是谁。”
“只是我家臣子也说的不错,这是我的药,可金贵着呢,怎好随意给人?”
挠了挠手臂上突生的灼热,夏侯娖的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薛扶泠身上。
“不过,说到底,这样的人本王姬也有好多,也不是不可以给你们……”
裴骁压制住心中火气,“只要王姬的要求不过分,可以商议。”
“到底是太子,就是聪明,那我可说了啊。”
“银钱再加一百万,粮草再增加一倍……”
“你疯了吧?”裴芯终于冷静下来,咬牙切齿的愤恨出声。
“急什么,若无这些也行,我想要……她。”夏侯娖媚笑着,又风轻云淡的抬手指向裴骁身后,正是薛扶泠站立的地方。
“反正都是血,或许她的更香些,我刚才便闻到了。”
“休想!”
裴骁黑着脸怒斥一声,又冲问剑几个内侍招手,“来人,将王姬的彩头搬进后院,本宫便笑纳了。”
他的阿泠不是筹码,更不会参与这些污糟事,既然夏侯娖想要得寸进尺,那他便装糊涂,毁了她的尺。
“呵,瞧瞧,你们太子殿下好似要冒犯本王姬强抢我的药呢,这于两国的和平可是很不利哦。”
这话是夏侯娖对着身边几个禹国宫女说的。
那些宫女是乾安帝专门派遣的,自然知道轻重,竟胳膊肘向外拐起来。
其中一个胖些的道:“太子殿下三思,若是陛下知道了,定要问罪的。”
“你们可要清楚,面前的是谁?难道一国太子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吗?”
萧谨此时也站出替薛扶泠挡住夏侯娖异样的目光,又顺道训斥那胖宫女。
“诽谤太子,等月氏王姬回国之后,谁能保住你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