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狗剩心情舒畅,啍着小曲去了夜市。他买好饭菜,又在服装摊挑了衣服裤子乳罩,又买了鞋子跟袜子。往回走了几步,突然想起忘了买洗发水毛巾梳子,最后还买了一个红色的塑料桶。
王狗剩提着东西回来时,远远的看见姚苹抱着布娃娃站在水泥管外抬头张望。她在等他。他心头一热,提着东西飞似的奔了过去。她跟正常人似的,伸手过来接住了他右手提着用塑料袋装的衣服等东西。他进去后,先将红色塑料桶倒扣在地,把刚放在“床”上的饭菜端过来摆在桶上,回头笑着招呼她进来吃来,并把一次性筷子分开递给她。
姚苹接着王狗剩替她买的东西后,她并没有像正常女人那样翻看塑料袋里究竟是什么东西,而是傻子似的站在原地,望着王狗剩傻笑。
王狗剩喂喂的喊了几声,姚苹还是没反应。他举着筷子,又做了两下吃饭的动作,她进来了。他伸手拉她坐在红色塑料桶前。看着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饭香,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凉席上的布娃娃说:
“老三,我们,儿子,饿。”
“我知道了。你先吃饭。”王狗剩连比带画的哄着她。然后先指了指布娃娃后摸着她的奶子说道,“吃完了,你再喂,儿子,奶!”
王狗剩费了老半天的功夫,姚苹终于动了筷子。狼吞虎咽,光大口大口的扒拉米饭,没吃菜。他在一旁又叫道:
“慢点,慢点吃,别噎着。夹菜,夹菜,和米饭一起吃,一起吃…”
姚苹顺从的听了王狗剩的话。吃饭的速度慢了下来,夹一筷子菜,扒拉一口饭。这是她疯后第一次跟正常人一样吃饭。她咬了一个肥肉,油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赶紧用手抹了抹嘴角!看她满是笑意的脸,吃得可香甜了。
姚苹刚吃完饭,王狗剩便把布娃娃递过去。她抱在怀里,坐好,一手轻轻的拍打它,一手掀衣襟_她根本不知道她早已一丝不挂。这个动作,完全是母性的天然秉性_喂它的奶。
王狗剩见姚苹不吵不闹,赶紧提了塑料桶去桥下打来清澈的河水。她还在喂奶。他放下水桶,走到她跟前,伏下身子,比划着说:
“儿子,饱了。来,洗澡,睡觉!”
姚苹乖乖的放下布娃娃,抬头望着王狗剩,重复他说话的最后两个字:
“老三,睡觉!”
姚苹走到外面,在桶旁埋着头了蹲下。以搪瓷碗当瓢舀水,王狗剩十分有耐心替她洗头,洗脸,洗身子。他来来回回往河边跑了三遍。用毛巾从头到脚擦干,穿上买的衣服裤子。姚苹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焕然一新,精神奕奕,根本看不岀她是个疯女人。
王狗剩看着眼前楚楚动人的姚苹。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是在做梦。他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才相信是真的。他忍不住上前亲了她一口。她却温柔的叫了一声:
“老三!”
王狗剩乐坏了。欲火又从丹田腾腾升起,胯下的家伙又昂起了头。他心里想:
“她现在就是我王狗剩的婆娘。她是替我王家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的女人。我的洞房花烛夜绝不能在草丛里度过!那又去哪里呢?他妈的,瞧我的高兴劲,去开房呀!”
王狗剩看了看,没什么值得带走的东西。他上前一步拉着姚苹的手就走。她顺从的跟着。刚走了两步,回头看见“床”上的布娃娃,便要挣脱他的手去拿。他嫌它脏兮兮的,还缺胳膊少腿的,就朝她摆手示意不要了。她急得直跺脚,嘴里啊啊的大声嚷,好不容易才发岀声音:
“老三,儿子,儿子…”
王狗剩没法,只好返回带上布娃娃,递给她抱着。这时候,姚苹笑了,也乖乖的跟着他。他牵着姚苹,犹如恩爱夫妻般向城中村的小旅馆岀发!
王狗剩心满意足的坐在小旅馆的席梦思床上,对刚才那飘飘欲仙欲死的感觉回味无穷。
姚苹依偎在他怀里,不说话,只是傻笑。巫山云雨之际,她一直不停的叫:
“老三,老三…”
老三两字,王狗剩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他很想知道,老三是谁?便问道:
“喂。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还有,你老三前老三后的,老三是谁?你兄弟你儿子还是你男人?”
姚苹一问三不知,只是痴痴的笑。
王狗剩失望了,小声叹息道:
“问这些干什么呢?要是她知道,就没我戏唱了!不问了。管他老三是你什么人,你现在就是我的婆娘,就是我的女人。我要你给我生儿子!”
“嘻嘻,生儿子,生儿子…”姚苹喋喋不休,眼睛将房间里逡巡了一遍。她在寻找布娃娃,看见布娃娃在身边,又笑了。
“对。生儿子。唉,你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我日后怎么叫你呢?总不能天天婆娘长婆娘短的挂在嘴边吧。叫什么名呢?对了,我们在桥下的草丛里认识的,你就姓乔吧。你是疯疯癫癫的,跟凤同音。从今天晚上起,您就叫乔凤了。我呢,姓王,叫王狗剩,排行老三。叫我老三吧。反正你叫顺了口!”
“老三,老三…”姚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