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在一条僻静的小路上,一个老者走在前面,他的面容极是严肃,身材高大,步履之间大有肃杀之气,一柄黑色短剑挂在腰间,虎目四顾,大有一种周围尽在掌控之感;老者身边跟着一个极为优雅的少女,优雅是一个女人最为高贵的气质,但用在此时这个宫装的少女身上却丝毫也不突,反倒是极为妥帖,一条丝巾遮住了红唇玉鼻,但遮不住她婀娜的身子,莲步轻移之间竟彷如云中仙子,一双幽静的眸子沉寂如幽谭,只有当她偶尔回眸看着她身后,一个大有病态的少年之时才露出一丝淡淡的温柔之意,她的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小兽,小兽模样极是可爱,此时睡得正香。
一个红衣少女静静的跟在两人身后,扶着那个脸色苍白的少年,少年似乎极为虚弱,走不远就会流下虚汗,每到这时,红菱就会细心的为他擦去汗迹,她的一双眸子也是柔柔的,仿佛枝头的柳絮,静静的落在少年的身上;一个身量不高的矮个子汉子走在最后面,他的面目大为狰狞,双目紧闭,眼皮上满是伤痕,似乎双目已盲,手里拄着拐棍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矮个子笑道:“云小子,你倒是好,受了伤还有大姑娘照顾,老子受了伤就得自己受着,真他娘的没天理了”,这正是云别尘一行人,他们自丰庆逃了出来,很快就在星眸的帮助下找到了木扶摇,两下汇合之后,为了避开司马凌风的势力,一行人一路向南,已经走了大半个月了。
云别尘听了燕心诚的话摸了摸鼻子,“我云别尘虽是不才,但也是个人,当然会有些心地善良又美貌的大姑娘照顾,至于那些个阎王小鬼自然就没人理会了”,燕心诚气的直跳,这个小子看似谦和,但实际上嘴巴最是厉害,乡间俗语南腔北调都懂一些,嘴巴坏起来都不带重样的,当即他很明智的闭上了嘴巴,红菱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云别尘,见他的脸色比起前几日好了许多,不由暗暗高兴,“爷爷,都走了这么半天了,歇歇吧”。
木扶摇看看天色,确是已经不早,太阳已露出西颓之势,林间的飞鸟巧唱轻鸣,山岭显得幽静非常,“咱们再往前走一阵,在前面吃些干粮休息一下,再找一个人家借宿,你们看如何”,几人都无异议。
几人走到前面的一片空地,这里很是荒僻,四周静悄悄的,红菱清理出一片地方,又捡了一捆干草铺在地上,扶着云别尘坐下,又拿了干燕心诚倒是满不在乎的随意一坐,从背上的包袱里拿出干粮吃了起来,红菱将自己的包袱铺在地上,拿出准备好的干粮和水壶,递给了云别尘,云别尘见红菱想的周到不禁大是感激,“红菱妹妹,你自己也吃”,红菱朝着他微微一笑,把干粮分好,凝烟倒是不用她伺候,自己都准备好了,见红菱烟波脉脉的看着云别尘却是心里一疼,不再去看,当下吃起干粮来;红菱的胃口很小,只吃了一块油饼就饱了,就又伺候众人吃饭,一副乖巧的样子。
云别尘打趣道:“红菱妹妹当真是个好女孩,以后谁娶了她,那可真是的了大福分,什么事都不用自己操心了”,红菱脸颊一阵飞红,嗔道:“瞎说,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但一双眸子却满是喜意偷看了云别尘一眼,却又像点水的蜻蜓,飞快的移开。
木扶摇看云别尘不时咳嗽,问道:“别尘,你的伤势如何了”,云别尘刚要站起来回话,木扶摇却是一瞪眼摆手让他坐下,“多谢前辈挂怀,我的伤这几天好了许多,倒是多亏了那个土财主的百年野山参了,我亏虚的气血恢复了不少,只是经脉的伤势又有些加重,就算有妙法,但只怕也要几个月才能好”,木扶摇点了点头,“伤势尚可,只是这经络的伤势因循迁延,倒是不利,这样下去就算是好了,恐怕也会烙下病根”,云别尘摇了摇头,“能在天机世家的攻击下活命,已是极为幸运了,一点小小的后患也是没有办法,况且现在前辈也受了不轻的伤势,决不能为我运功疗伤了,就算是运气温养也不行”,木扶摇见他一脸坚决,知道不能勉强于他也就不再说话。
这时凝烟忽然道:“云别尘,我为你运功疗伤如何”,云别尘叹道:“你被凌青萱的千羽雷鳞所伤,那雷劲到现在还未完全驱散,你现在第一要务就是驱散雷劲,我自己能为自己疗伤,现在吃些补充气血的药材就好”,凝烟也是一叹,就不在劝解,红菱满是歉疚的看着他:“都怪我功力太低,帮不了尘哥哥”,云别尘伸手捏了捏她略带婴儿肥的小脸笑道:“放心,我现在可是学会了天机剑法,这个剑法可是能跟幻神君的《幻神录》相提并论的武功,我的气脉渐渐接续,用不了多久,伤就可以好了”,红菱知道他说的虽是轻松,但暗中吃的苦头却是不计其数,单单是每一次贯通气脉之苦就让人苦不堪言,这个伤势再重也没哼过一声的男人,却在接续经脉之时痛的直打滚,这种苦楚显然是极大;木扶摇忽道:“你不用担心,再过一段时间,等到了蕲州地界,我就带你去看我的一位老友,他可是一位神医,有他他相助你定然可以康复,而且你得天幸,竟然从天机剑法中悟出了贯通经脉的法门,没有高手相助竟然也可以自行修复经脉,这也算是你的造化了”,云别尘却是大喜,看来木扶摇一直把他的伤势放在心上,要是有一个神医相助,那就事半功倍,他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