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钱。”
卓炎彬压抑怒意道。
姜实伸出中指摇了摇,“果然天真。在外面值一毛钱,进了这里,值一根金条。”
卓炎彬眼瞳睁大,充斥着不敢置信。
骗鬼呢。
就这么一张破邮票,也能值一根金条。
“这还是这里最便宜的东西。”
姜实指了指满堂挂着的字画,还有放在玻璃柜里的陶瓷古董。
“如果你还是卓大公子,倒还真有财力买点零碎物品,但你现在这一身破烂货,还敢开口求册命,简直痴心妄想。”
姜实提起一个皮箱扔在桌上,老板眼睛一亮。
“老板,上次说的事就靠你了,钱都在这里了。”
姜实看了眼卓炎彬,没有说的太细,含糊过去。
“贵客放心,小店一向童叟无欺。”
老板打开皮箱,拿出一捆捆钞票,用点钞机点了下,听着啪啪啪的响声,笑容愈发灿烂,都快咧到耳根上。
姜实轻拍皮箱,用同情的目光俯视卓炎彬,嘴角上扬,“今非昔比,如今我也要飞黄腾达了。”
他贷了这么大一笔钱,就想着以后快速赚回来。
只要有了地位,再抱上姜少的大腿,得到本家的认可,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这时候我还能跟你说几句话,以后你想见我一面都是奢望。
卓炎彬看着一张张钞票在眼前晃动,他非常惊讶,姜实从哪里弄到这么多钱。
这么多钱来买古董?
姜实是疯了还是傻了。
卓炎彬更加笃定这古董店另有乾坤,传闻八成是真的。
只是自己没有引路人,所以做不得生意。
这种套路类似于私人会所的会员制度。
“妥了?”
姜实不放心,再次问道。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回家等消息,三天之内必有好消息。以后要叫你姜镇长了。”
老板笑呵呵道,露出满口黄牙,门牙漏风。
“姜镇长。”
姜实闻言心情一震,脸色陡然涨红,走路都感觉轻飘飘好似喝了酒。
他终于出人头地了。
姜实骤然脸色转厉,伸手推向卓炎彬的肩膀。
“老板,还不赶紧把这个乞丐赶出去。”
他就喜欢看卓炎彬被欺负,心里有种特别的满足感。
“大学时候我们是舍友,我住上铺,你住下铺。你是姜家的私生子,你父亲都不认你,没人在乎你,那时候的你落魄至极,在家族里受欺负,穷的连饭都吃不起。”
“大家欺负你,最后是谁帮你?是我。”
“我可怜你,每月给你钱,请你吃饭,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卓炎彬再也受不了,怒声呵斥。
所有人都可以,为什么你也会变成这样。
他感到深深的伤心,一阵阵刺痛刺激着自己。
“我堂堂姜家人,我需要你接济。我呸。”
“我天天像条狗一样讨你欢心,你心情好一点,像打发叫花子一样给我几个钱花,你高高在上,你施舍我。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话。”
“我时时刻刻记得你给我的耻辱。”
姜实大声喊道,眉头高挑,充满怒意。
“等我做了官,我要把失去的一切加倍夺回来。”
姜实握紧拳头。
“原来你这么看我。”
无尽的悲伤愤怒笼罩着卓炎彬,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姜实,感觉他如此陌生。
曾经珍视的一切都成了狗屎。
自以为是的朋友义气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朋友,原来这就是朋友。
你们嘴上吹捧我,脸上挤满讨好的笑容,心里却恨不得我去死。
那你们为什么要用我的钱,要花我的钱。
心底的悲伤愤怒,最终都化作心灰意冷
“滚吧。你这个臭瘸子。”
姜实狠狠将卓炎彬推倒在地,看着他在地上像只死鱼一般挣扎,露出病态的笑容。
大雨瓢泼,雷声滚滚。
卓炎彬被老板扔出店铺,摔倒在水坑里,全身湿透,头发黏在一起。
“拐杖,我的拐杖。”
一人不屑地将拐杖扔在地上,卓炎彬像条狗一样爬过去。
一把伞撑在头顶。
卓炎彬抬头,正对美眸,看到郁南晴宛若一朵娇艳的玫瑰静静伫立在雨中。
他心底有千根针扎着般刺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