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温面露纠结,他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希望卡萝是幸福的,如果她喜欢大哥,我当然希望她可以和大哥在一起。”艾德温苦恼的挠着头,“但是我不知道卡萝的想法。”
查尔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给这位不谙世事的小少爷听了。如果赞恩有了这个想法,卡萝很难拒绝。权力、财富,克兰家和佩里夫人加起来都比不过卡佩家。
事实上也如查尔斯所说。
佩里夫人已经让人着手收拾卡萝的东西了。
她不信赞恩对卡萝的爱是单纯的。
“姨母……”卡萝对佩里夫人的做法有些困惑,“你在做什么?”
佩里夫人闭了闭眼,放弃了自己引以为傲的优雅自矜,她紧紧抱住卡萝,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些颤抖。
“亲爱的,或许我让你来伦敦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玫瑰是带刺的,她比紫罗兰更加热烈鲜艳,也比紫罗兰更加野性难驯。或许卡萝本就该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克兰庄园里,那广阔的田野才是真正适合她的,而不是伦敦的条条框框。
“为什么?”卡萝不理解,“是因为卡佩先生吗?”
佩里夫人抚摸着她的脸颊,“亲爱的,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安妮很快就会收拾好你的东西,明天一早你就可以离开伦敦,回到克兰庄园。”
“姨母……”卡萝心头的恐慌开始弥漫。
佩里夫人不要她了吗?
记忆中她对母亲唯一的印象就是一双剔透的紫眼睛,就像面前的佩里夫人一样。
在伦敦的这些时日,她何尝不是把佩里夫人当做母亲了呢。但现如今,佩里夫人不要她了……
卡萝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靠着床头发呆。
花瓶里插着束新鲜的紫罗兰,往常插着的都是红玫瑰的。
卡萝的心头突然腾升出一股怒气,她总觉得,自己不该是这么被动、这么逆来顺受的。
但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性格啊……
莫名其妙的矛盾感让卡萝心头越来越烦躁,竟然直接伸出两手抓起花瓶狠狠砸向墙壁。
恰巧房间的大门打开,破碎的瓷片划伤了来人细腻的肌肤。
卡萝吓了一跳,她无措的看着来人,“姨母……我、我不是故意的……”
佩里夫人没有责怪她,只是用受伤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后转头离开了房间。
卡萝呆呆的瘫坐在地上。
她刚刚做了什么?
她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她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尤其是病还没好、身体正虚弱时。
小腿高的双耳花瓶,里面注了一半的水,还有那么大一束紫罗兰,就这样被她拎起来还扔向了好几米远的门口?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正当她怀疑人生时,安妮敲了敲门,“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卡萝微愣,看着满地的瓷片和散落的紫罗兰,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手忙脚乱的想掩盖罪行。
安妮久久的听不到回复,生怕卡萝再出什么事,赶紧推门进来。
卡萝被吓了一跳,没注意手下尖锐得瓷片,柔软的手心登时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殷红的血液滴落在湿润的地板上,晕开一片血痕。
“小姐!”安妮立刻蹲了下来,心疼的捧着卡萝的手,“得快点抹上一些药……”
卡萝突然用另一只手握住安妮,“别告诉姨母,安妮,带我去卡佩公爵府上,我要见卡佩先生。”
安妮愕然,“小姐,你的手……”
“别担心。”卡萝忍着疼,“查尔斯医生也在那里,他会帮我处理伤口的。”
见安妮还是有些不情愿,卡萝放缓了语气,情真意切道,“只有这样,我才能留在伦敦。”
安妮不明白卡萝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也不舍得卡萝离开,于是便点了点头,“好。”
马车上,卡萝用手帕按着手心的伤口,她心事重重。
就在刚刚受伤的时候,她想到了很多,她不知道为什么佩里夫人让她离开,但她猜测可能和艾德温或者赞恩有关。
她知道,佩里夫人一开始是想让她和艾德温结婚的,但如今赞恩向她求婚。
佩里夫人是不同意吗?但也不像,赞恩是长子,拥有绝对的继承权,她如果能嫁给赞恩,所获得的财富和权力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或许佩里夫人是怕她掌握不了赞恩,但又惧怕赞恩的权势,所以才想让她赶紧离开的。
但这都是卡萝的猜测,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猜测也确实是正确的。
即使知道了她也会这样做。
卡萝有信心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