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一缕云,是谁单薄的心。
指间只那一瞬,水气氤氲,脑海里就是永恒的波光粼粼。
树荫遮住了头顶的光,我们心上的慌在何方。
希望在何处,希望在前方,也在远方。
那些走过的路,吃过的苦,那些欢喜,悲伤踏马,一霎那,终究都会抵达。
指间飞花,岁月流沙,梦里牵挂,心上的茶。
冷月在清晨十分隐匿,把白日交给太阳。
所以又从黑夜里的寒,变成了白日的暖。
梦里的蝴蝶不再翩跹,牛郎织女也不会出现。
星辰消失的白日,迎着阳光绽放的花朵继续绽放,枯萎的继续枯萎。
悲伤的夜里,许多人的睡眠,都很浅,都很短,那些污秽的记忆也没有再去污染,梦里的纯净的山,只留下谁的泪眼潸然一片。
潸然了流年,潸然了泪迹斑斑。
变迁的岁月里谁只记住了一个湖畔的背影。
谁记得谁的梦。
记得住的,记不住的,或浅或深。
醒来以后,就彻底,消失殆尽。
什么都不记得。
沈珏醒来后,他看向自己怀里的林芷,依然沉睡的脸,他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这张脸,无论沉睡或者清醒时,都让他深深着迷。
这个人,无论见过或者没有见过,都让他印象深刻,过分执着。
他看着她的泪痕,从这些连梦里都会出现的泪痕,去窥探她曾经百孔千疮的心。
如今,斗转星移,那些疮和孔也会一直在。
受过的伤害,很少有人能够彻底遗忘,把记忆清理成一片纯白,冰冻在过去的旧时脑海。
记忆大抵长盛不衰,不会腐坏,始终在徘徊,像一片迷茫的若隐若现的尘埃,像生命里的黑暗色彩,陆离光怪。
谁站在城门外,把秘密的花摘。
林芷继续睡着,沈珏就这样看着,回想着昨夜,她说过的,那些话。
那些曾经插进她心脏,插进她记忆里的人和事,和话语,同样也进入了沈珏的心。
他只是将她,抱的更紧。
与那些时不时冒出来的暧昧的欲望不同,这是另外一种爱。
不一会儿,林芷醒了,她看向沈珏:“几点了?”
沈珏看了一眼手机“六点四十,起来吧。”
林芷起身,整整齐齐的睡衣像整整齐齐的心。
沈珏也穿上了睡袍“你先洗,我打个电话。”
林芷坐在床边上,摇了摇有些迷糊的头“好。”
她很快洗好澡出来,沈珏拿着一件竹青绿色的旗袍“今天穿这件吧。”
林芷笑嘻嘻的接过“好。”
宽松的竹青绿色旗袍上面,绣着一根青竹,十几片绿色叶子参差错落,重垂的面料,整件衣服看起来极其端庄。
三颗色深一度的蝴蝶扣活灵活现,她穿好后,照了一下镜子,笑了笑。
林芷打开衣柜,找出蓝色硕士服,她把衣服和帽子整整齐齐的装在袋子里。
她看了一眼沉睡的另外两件黑色学士服和学士帽,又笑了一笑。
沈珏穿了一套同面料的竹青绿色长衫,同料的裤子“天天情侣装。”
林芷噗嗤一笑“今天我得多穿硕士服!”
沈珏过来搂着她的腰“走啦,陪老婆去毕业!”
两个人一身青绿色的出门,沈珏又把七七带下来了。
七七跳上车以后,沈珏发动了车“今天可以溜一下它,难得这么悠闲。”
林芷笑着“是啊,好像都没有一起溜过狗。”
七七摆着尾巴玩着玩具,仿佛在说:我不是狗~
车一路开,路两边的树木从香樟到法国梧桐到银杏,乔木高大,灌木低矮,层叠的植物密密麻麻的茂盛生长,就像我们在不同的阶段,会遇见不同的人。
忙碌的城市里各种各样的人擦肩而过,或者接踵摩肩,又或者,从不相见。
他们看了一眼,他们彼此不看。
又或者,相互纠缠。
我们以各种姿态生活,以各种目地衔接。
林芷耳机里是《知否知否》:
一朝花开傍柳
寻香误觅亭侯
纵饮朝霞半日晖
风雨着不透
一任宫长骁瘦
台高冰泪难流
锦书送罢蓦回首
无余岁可偷
昨夜雨疏风骤
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
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 知否
应是绿肥红瘦
昨夜雨疏风骤
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
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 知否
应是绿肥红瘦
一朝花开傍柳
寻香误觅亭侯
纵饮朝霞半日晖
风雨着不透
一任宫长骁瘦
台高冰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