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艾哈迈德处,这些临阵脱逃的骑兵们被看押了起来,军官们被挑了出来,多数军官根据等级的不同被鞭挞数鞭到数十鞭,许多低级军官在受完刑后不敢弯起腰来,驼着背,顶着血淋淋的背部回到了部队。
但领头的高级军官则没有这么幸运,贝格被活活鞭挞致死,以警示所有的部落首领。
“陛下,我建议回营固守。野战的风险太大了,奇兹尔巴什的能力您也是知道的。”艾哈迈德的军事总管,出身于白羊王朝三个最大部落之一的莫西鲁部落的米哈德,其伯父阿米尔曾任乌尊·哈桑的军事总管和设拉子总督。
“回营固守?不,我的军队里可都是骁勇、好战的部落战士,不是那些从麦地里走出来的懦弱农民,让骑手们依托防御工事固守营地可谓是一个荒谬的想法!”艾哈迈德不悦地反驳着米哈德的建议,他并不想被扣上懦弱畏战地帽子。
“陛下,我还是建议增加渡口和营地的守军,并准备好毁掉渡口,这样即使战败我们也还有条较为安全的退路。”米哈德出于军事总管的责任心,还是选择提出稳妥的建议。
“分兵?不,我不会做分散自己力量的傻事。你还是好好想想安排斥候的事吧。”艾哈迈德再次拒绝了米哈德,并用命令打发走了米哈德。
围在艾哈迈德周边的首领们见米哈德都说服不了艾哈迈德,一些主张稳妥的,或是胆怯的部落首领便不敢再发声了。
现在,两军相隔仅十五公里,虽然远远超过了肉眼的可视范围,但这对于骑马的斥候并不是什么难题。双方派出去的斥候很快就与对方的大部队接触,双方均派出了骑兵前去驱逐斥候,两方的斥候因此都没有得到详细的情报。
“下去吧。”在听完斥候的汇报后,易卜拉欣便开始思考部队的部署。
对于易卜拉欣来说,目前最令人欣慰的便是双方的数量差距。根据斥候的汇报来看,两方算是旗鼓相当,而非以前的以少对多。没有明显的兵力劣势,敌人也不可能利用战线长的优势对己方展开夹击。
不一会,几个高级军官来到易卜拉欣处,同他商议接下来的作战方案。
按照惯例,易卜拉欣本人和持弓者部署在中军,再加上七个团,共有一万骑兵。而左翼则部署八个团的奇兹尔巴什,由罗姆鲁汗指挥,负责牵制敌人右翼,而剩下的部队则被加强至右翼,易卜拉欣将右翼定为突破的重点,将战役的胜利寄希望于快速击败敌人左翼。
但右翼的成分复杂,既有红头,也有信仰基督教的格鲁吉亚和亚美尼亚人。但即使是基督教徒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亚美尼亚人是使徒教会的信徒,而格鲁吉亚人则信奉东正教。
所以易卜拉欣做了点调整,将自己和持弓者调到右翼,和三个团置换,中军由乌斯塔吉汗指挥,为了迷惑敌人,易卜拉欣还将自己的军旗留在中军。
做好了安排,部队开始缓缓向南行军,接近敌人。
摩苏尔
北城门缓缓打开,一支数量不少的骑兵绕开了艾哈迈德的斥候,悄悄地出了城。很显然,摩苏尔的埃米尔知道艾哈迈德倾巢而出去了底格里斯河东岸,大营应当只会留少量部队把守。
若是能趁机毁掉围城营地里的补给,不论艾哈迈德是打赢打输,都不得不放弃摩苏尔,要么滚回迪亚巴克尔,要么去战败者的大营搜刮补给。总之,摩苏尔城都会获得宝贵的喘息之机。
绕了一大圈,摩苏尔埃米尔抵达了围城营地,在进入大营破坏之前,他还派遣了小队人马前去破坏渡口以免敌主力能够快速回援。
艾哈迈德的大营防守果然薄弱,摩苏尔守军们没花多大力气就击碎了留守部队,然后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大营。
不计其数的帐篷、堆积如山的财物、成群的军妓和舞姬,艾哈迈德的大营实在是太让这些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伙子们震撼了。各种各样的财物唾手可得,似乎是在逛超市一样,瑟瑟发抖的俘虏们则更是加剧了他们的成就感。
看的越多,士兵们越按耐不住自己的欲望,等到士兵们看见艾哈迈德的豪华大帐和他的后宫时,埃米尔约束不了他的部队了,走马观花变成了节日大抢购。
望着这些四处搜刮财物的士兵们,埃米尔倒也是无所谓,反正可能的威胁都已被消除,就让在城里苦了几个月的小伙子们放松放松吧。
骑在高头大马上,孤身一人的埃米尔显得尤为显眼。
突然,军号声在营地四周响起,一支鸣镝划破空气,射在了埃米尔坐骑的脚边。数支箭矢紧随其后,射向了埃米尔。事情发生得实在是过于突然,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若不是埃米尔身上甲胄足够坚固,他早已是死人了,但即使是活下来也没好到哪里去,箭矢突破了甲胄的薄弱处,埃米尔连人带马都有伤。
埃米尔想说点什么,但他过于沉浸于惊骇的情绪中,竟吐不出一个音节,只是张着嘴,看着白羊骑兵们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