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知道,因自己救治太子一事不免招越王怨恨,连带姐姐也处境不利,他们二人此刻的关系正是紧张时,自己再现身更是给两人添矛盾。
“你也别着急,这些日子我会让人关注越王府动向,待确定那边情况稳定后再想办法让你们姐妹见面,总之,在没有摸清楚情况前不要贸然出现。”
南缃点点头,左右令颐现在怀着孕,要治疗脸上伤疤少不了大量外服内用各种药材,可很多药材是孕妇忌讳的,确实不适合在孕期治疗,等她生产过后也不晚。
怀孕……想到令颐怀了越王孩子,南缃百感交集,原本的喜事在他们与皇家的恩怨面前不免让人心里复杂。
可也知道令颐有她的身不由己,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如何,家败下能保命安身就不错了。
令颐一时半会儿不能相见,堂姐和姑丈等人总是有机会见的,在明王携着扶盈前来探望太子时,南缃便与她约定好了两日后去雅轩茶楼见面。
得知南缃归京,必带回些案情消息,这日沈复也到了。
“我不常在家,对家里财物不甚了解,堂姐自小帮着大伯母打理中馈,定对长房家底十分清楚,这是我誊抄的家族抄没清单,你看下有没有问题。”
扶盈自小聪慧能干,过目不忘,作为赵氏长房嫡长女,从懂事起便帮着母亲一起理家。
家中有多少田产,多少铺面,现存金银以及钱庄存钱,她都了如指掌。
细细查看着清单,一遍过后又从头查阅了遍,再三翻阅后扶盈疑惑道:“这里面少了很多东西。”
“堂姐确定?”
扶盈无比肯定,先不说她过目不忘,就是在家变的当月初,她还曾帮着母亲盘查过一次库房,对这些再清楚不过。
“确实是少了不少。”
扶盈指着单子上的一条条记录,“田地、房产和铺子倒是没有问题,可库房的金银和珠宝古玩少了很多。”
“粗略一算,整个长房下来至少缺了一成家财。”
“一成。”沈复默念着这话,“令颐的金簪没有随着家族财物押解上京,如此推测,可见二房那边也有这种情况。”
南缃顺着分析,“若是每房都少一成,五房加起来,缺失的数目也得占到总数的一成。”
家族可是有着巨富之财,仅仅一成那都是笔大钱,少说也得有上百万两,更别说其他几房说不好少的是两三成。
在抄家前家族完全没有收到任何风声,根本没有机会转移财物,出现这种情况,唯一的解释便是:抄家之际官员暗中做了手脚。
南缃灵机一动,“难道是南临知州觊觎我们赵家富贵,所以故意陷害父亲,借着抄家名义私吞钱财?”
这话一出得到了几人认同。
家族从未得罪过南临知州,对方没有理由陷害自家,若说是为了财,那倒是有些可能。
“不过这么大的事可不是一个地方知州能独自完成的。”沈复分析。
“按照我朝律例,为了防止官差在抄家之际趁机私吞犯者财物,尤其被抄的是名门大族时,京城会派出监察部官员到当地协助,两者相互监督。”
南缃一听瞬间明白了,“姑丈的意思是,有可能是南临知州和京城派去的监察官员狼狈为奸,双方一起做下的?”
沈复点点头,“否则单凭南临知州一人,根本不可能隐瞒下这么多钱财。”
监察部?南缃恍然想起一事,“我记得那阮小姐曾经说过,她父亲在京城的交好官员就有监察部的人。”
扶盈闻言眸色坚定,“如此说来那阮知州确实有机会做这件事,两人合谋下私吞了财物。”
沈今安顺着推敲,“令颐妹妹的金簪是在你们和家族钱财抵达京城前,就已经到了京城,倒推回去想,很有可能是在抄家后当地官府清点财物时,那狗官率先将部分隐匿下的财物送到了京城。”
“有道理。”南缃接过话,“我记得从抄家那日起到所有财物清点完毕,当中持续了近半个月,而后我们被押解起程去往京城,半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他们提前送出一批财物。而那个去当铺变卖金簪的人,就是他们派出去销赃的。”
“这就对上了。”扶盈突然想起令颐说过的话,“堂妹也说了,从许昭妍话里能探出,那支金簪就是比我们几个早半个月到的京城。”
事情越理越顺,扶盈继续道:“当铺老板不也说了吗,除了金簪外,当时那名男子还当掉不少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那定都是家中财物!
“田地铺面有房契地契为证,在衙门有详细登记备案,这些都是过了明路的,官府不好随意作假,可家里库房的金银珠宝却是私人所有,具体数额多少,他们想作假再容易不过。”
换句话说,明明库房有一百万两,可抄家官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