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王叔照例到房间照顾老爷子洗漱。
结果发现老爷子穿着一身崭新的唐装,安安静静的躺着。
“少爷”,王叔失声痛呼,叫出了他们初识时的那个称呼。
宋舒茜起身往屋里跑,“爷爷”。
一时间屋里哭声一片。
虽然早知道都这一天,要知道爷爷一直强撑着一口气,还是奢望他可以多留几天,多看看这个世界。
宋舒茜和王叔按照爷爷的意愿举办了一个简单的告别仪式,只请了一些关系很亲近的亲朋。
之后将他的骨灰洒进长江。
爷爷说,他这一辈子都在为宋家努力,为了保住宋家的基业,他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孙女,又做法让她去了异世,在那边她的寿命只有22岁。
他亲自送小儿子去当兵,让他成了那时候,人人羡慕的飞行员。最终小儿子,永远的留在了天上。
他送大儿子出国,让他可以学习先进的知识,回来振兴宋家。最终他为了一个女人,抛妻弃子,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好好一个家,最终落得个妻离子散。
家里唯二的两个孙女也因为他的决定,自幼分离,再见只能是阴阳两隔。
他怎么感觉不出妻子对他的虚与委蛇和利用,但这些都是他欠她的,只要她开心,就可以了。
如今离开了,宋老爷子浑身轻松。
如果有来生,他希望为自己而活,自由自在的。
看着这样的宋老爷子,宋舒茜没有想象中的难过。
可能是相处日短,感情还没有那么深厚;也可能是早有预料,提前做好了准备;还可能是原主和爷爷之间的感情没有那么深厚,因此他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办完爷爷的丧事,宋舒茜和卫建国准备去随军,开启自己的全新人生。
“王叔,这里是500块钱你拿着。我知道爷爷已经做好了安排,这些是我的心意,这些日子辛苦了。”
宋舒茜是打心眼里感谢王叔,她完全不会照顾人,没有王叔爷爷最后的日子也没有那么舒服。
王叔情绪不是很高,仿佛少了一半的精气神。
“小姐,你别怪老爷,这些年他也不好过。老太太离开之后,老爷就一直活在自责里。”王叔声音带着哽咽,从小陪在老爷身边,他清楚老爷的不容易。
宋舒茜没有表态,因为她不是原来的宋舒茜。
谁也不知道1968年的宋舒茜为什么会提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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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舒茜看着家里的东西有点为难,无他,太贵重了。
比如那台钢琴,奶奶花了大价钱从国外买来的。这么多人看着,没办法收进空间。放在外面太打眼了,未来她打算低调一点,等时局好一点再说。
还有家里的家具,看着都是些不起眼的木头,实际上,紫檀木、金丝楠木、铁力木、鸡翅木,最便宜的也是柚木。
她是真的舍不得扔。
这些木头很是难得,价值不可估量。放在这个房子里一起租出去,她得心疼死。
还有家里的一些摆件,座钟、时钟,电风扇,哪一个拿出去不是别人羡慕的存在。
她得再想想。
晚上在房间。
卫建国看出宋舒茜一天都心事重重,一直没找到机会问。
“舒茜,你怎么了?是想爷爷了吗?”
宋舒茜也想找个本土人商量一下,看记忆和实际经历有很大的差距。“我在愁家里这些家具,这房子我租给居委会了,租了10年,房子里这些摆件不知道该放哪里。一些不打眼的小东西,我们可以带到家属院,那些大件的就不好弄了。”
卫建国也在想这些东西,这年代这些东西留在手里弊大于利,他还在想怎么和媳妇说呢,媳妇已经自己想到了。“媳妇,你说捐出去怎么样?”
卫建国这话说的底气不足,他不知道座钟摆,钢琴多少钱,但也清楚,这些都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
只是,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都是他没有本事,没办法帮媳妇把她的东西保下来。
宋舒茜眼睛一亮,她真是大意了,怎么忘记可以捐出去。
“捐,明天我们就联系,只是要捐给谁,也是给街道办吗?”
见媳妇没有生气,卫建国暗暗松了口气,说,“捐给当局吧,也算是对的一个保障。”
宋舒茜觉得这样不行,她以后不在这边生活了,当局在关照她,手也伸不了那么长。“建国,介绍你来相亲的是谁?”
卫建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媳妇突然提到个做什么。还是如实回答,“是我们军区的王副师长,王副师长很看好你,还说欢迎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