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中焦急,江今禾依然保持了礼貌,担心对方可能也是受骗者。
买卖孩童在法律上虽属非法,但在这个年代,这样的事屡见不鲜,甚至有些父母会声称这是为了孩子的将来。
老管家回道:“江夫人多礼了,我只是一介下人。那孩子已被老爷带出城,估摸着已走出城门一个多时辰了。”
闻言,二人焦急万分,原本满心希望能在这里找回孩子,如今却只得到这样的消息。
江今禾不敢想象,若是宋雨雨知道了会有多痛苦。
“夫君,我去向林大人他们借马,咱们马上追吧。”
说完,又问老管家,“请问,您家老爷出城是去了哪个方向?”
幸运的是,江今禾在城中的口碑极好,百姓敬爱,老管家犹豫片刻便坦诚相告:“老爷是去京城投奔亲戚,方向自然是京城。”
江今禾致谢后,让宋闻钦押着张春香回去,而自己则急忙奔向县衙借马。
得益于以往的骑术学习,她不至于成为追赶途中的累赘。
林深二话不说,立刻命人为她准备了两匹最快的马。
一刻钟内,二人已策马飞奔出城。
出城后,他们疾驰了约半个时辰,终于望见飘扬着孙家旗号的车队。
二人毫不犹豫地拦下了车队,而江今禾耳边已隐约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他们找到了。
江今禾随着那哭声策马直奔至马车旁,响亮问道:
“孙老爷,这似乎是我孩子的声音,能不能让我们把孩子带回去呢?”
哪知对方一听是要领回孩子的,非但不肯还,反而吩咐手下护卫动起了手。
江今禾急忙调转马头,险之又险地躲开一把劈来的利剑。
宋闻钦见状,飞身跃下自己的马,马匹受到惊吓,把江今禾从背上颠落。
宋闻钦眼疾手快接住了她,随即护在自己身后,与七八名持刀护卫对峙。
好在宋闻钦武艺高强,一番令人目不暇接的激战后,那些护卫全数倒地哀号。
原本趾高气扬的孙老爷,此刻竟怀抱孩子跪倒在地,乞求宽恕。
江今禾走上前接过孩子,又从怀中掏出几条腊肉扔下——这是她先前在厨房时无意识揣入的。
“这些就算是补偿孙老爷的损失吧。”
事情处理完毕,二人便骑马返回。
归途中,正好遇见大夫外出,正是之前为宋雨雨接生的那位。
江今禾连忙将孩子抱着迎上前,请他检查孩子的状况。
“还好,就是受了点惊吓,好好休养便是。”
大夫显然了解发生的一切,但从他那欲言又止神情中...
“夫君,你先把孩子给抱进去让小妹看看。”
宋闻钦明白她有话要和大夫单独讲,便点头接过孩子进了屋。
待宋闻钦进屋后,江今禾这才向大夫询问:
“大夫,我的妹妹的身体怎么样了?”
记得当时见到宋雨雨似乎有血迹,江今禾心中一直悬着。
大夫叹了口气,摇头说:
“唉,那个姑娘产后本就元气大伤,还未完全恢复,又遭此一脚,幸好年轻,多调养些时日或可恢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江今禾的心被大夫这一叹一摇揪紧了,听完解释又稍感宽慰。
连声道谢:“多谢大夫,太感谢了,我会为她准备更多滋补品。”
大夫赞许地望了江今禾一眼,内心却明白,在这个年代,寻找滋补品谈何容易,吃饱了肚子都是问题。但他并未言明,只是拱手告辞。
江今禾将大夫送出。
室内,宋雨雨抱着孩子哭泣,江今禾笑着安慰:
“雨雨,孩子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大夫也已经说了没大碍,你别再哭了,而且月子里面哭对眼睛不好。”
宋雨雨勉强跪在了床上,双眼红肿,抽泣着说:
“哥嫂,你们是我们母女的大恩人,往后我一定铭记在心,将来孩子长大,也要让她孝敬二老。”
江今禾被她的话给弄得既想笑又心酸,扶她重新躺下:
“我们知道你的心意,你好好休息,孩子也是受了惊,我们不来打扰你们休息了,你安抚好孩子。”
言罢,江今禾带着宋闻钦退出房间。
“相公,大夫刚告知,雨雨身体虚耗得好好调养,恐怕难以亲自哺乳了。我想起城里有户人家有头正产奶的母羊,咱俩何不去山里狩猎,多寻些山货去换那只羊,既给雨雨补身,也给孩子添口粮。”
宋闻钦近来已对山下地形颇为熟稔,风险减小,便欣然答应。
现有马匹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