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蠢蠢欲动想上前搭话,却被紧跟其后的宋闻钦眼神一凛,生生止住了脚步。
宋闻钦对上次江今禾受伤的事记忆犹新,绝不允许任何可能的危险再次靠近她。
江今禾简短地解答了几句,便领着心急如焚的人群涌入城门。
城门口守卫林立,却未加阻拦,难民们难掩心中的激动。
大多人清晰记得江今禾的承诺,仅仅数日,她竟兑现,令人难以置信。
阿远村的村民随人流而行,几个靠近村长的开始嘀咕。
“村长,这江家的姑娘真有两下子,咱们真踏进城了!不如咱们靠前点,让她给咱村的找个好位置?”
村长不愿低声下气求助于一个女子,他捋了捋那小撮胡子,故作镇定地说:
“不必,咱们是同村的,宋三家和江家自会照顾咱们。”
村长虽言之凿凿,心中实则没底,即便江今禾不这么做,他也有办法让村民们将此归功于她。
此时的江今禾对此浑然不觉。
进城西后,江今禾随机分配住所。
妇孺老人居多的分得条件较好,青壮年则相对简陋。
阿远村的所有人虽被安置在一起,但因人数不多,院子里还混入了其他难民。
此举引发村民强烈不满。
“江家丫头什么意思?怎能让咱们和外人挤一块儿?这破院子怎么住人?那边砖瓦大院为何不给我们?”
正当阿远村的村民牢骚不断之时,
江今禾已挑选了随她挖芋头去的人。
她压根没想过带上阿远村的人,村中不少人对她充满敌意,江今禾无意喂饱忘恩负义之人。
选定人员后,她即刻带队离开,待村长带人寻来,江今禾早已无影无踪。
当江今禾带回食物时,众人皆欢欣鼓舞。
有住有食,在难民眼中,这是上天的恩赐。
江今禾按人头分配,连阿远村包括在内的每个人分得两枚小芋头。
虽说小,但每个都有拳头大小,对于多年食不果腹的人来说,已颇为丰盛。
幼童则一人一个。
对阿远村而言,这无异于火上浇油。
分配住所未予照顾,分食时又偏向外人,全然不顾自己人死活。
阿远村的抱怨声四起。这时,宋家二房宋老二带着谢小芳和孩子悄然而归,悄悄找到江今禾道歉:
“三弟妹,实在对不住,过去的错是我们的愚昧,我们认错,只要你解气,我们怎样都行,不过这芋头能否多分一些给我们点?英子正值长身体的年纪。”
江今禾注视着宋老二在她面前低眉顺眼的模样,选择了沉默。
“你还不快给弟妹好好道歉?”宋老二见状,猛地推搡了一下身旁的谢小芳。
谢小芳对着江今禾细声细气地道了歉,可江今禾非但没感到欣慰,心里反而涌上一股凉意。
她分明能感受到谢小芳一心一意为这个小家庭着想,相比之下,宋老二的自私让她心寒。
望着谢小芳怀抱着孩子低头不语,江今禾终究心软,将自己的那一份也给了他们。
打发众人离开后,江今禾这才得以喘息片刻。
宋闻钦搀扶着她回到他们的温馨小窝,里面,宋雨雨正守着炉火等候。
宋雨雨见江今禾归来,急欲起身迎接,却被隆起的大肚子阻了动作。
“雨雨,坐着就好,别动,你那肚子大得我都担心。”江今禾连忙劝道。
在宋闻钦的搀扶下坐下,江今禾开口道:“来,我帮你们做这些芋头,想吃煮出来的还是烤的?”
宋闻钦随意地回答:“都行。”
宋雨雨的眼里满是期盼:“我也是,无论嫂子做些什么我都爱吃,嫂子的手艺最好了!”
江今禾望向宋雨雨那张纯真的脸庞,心头酸楚,强打精神笑道:“好,两种都做,那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真功夫!”
明明只是普通的煮芋头跟烤芋头,却莫名有种筹备盛宴的感觉。
江今禾自嘲地将这份异样归咎于饥饿感。
她简单清洗了芋头,然后在简陋的铁锅里加油略煎,加水煮沸。
至于烤芋头,则更直接,将芋头跟宋雨雨收集的板栗丢入炽热的石堆中,静待时间与高温的魔法。
烹饪时,江今禾全神贯注,一旁的宋闻钦和宋雨雨则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宋雨雨满眼崇拜,宋闻钦则流露出探究与惊叹。
特别是那香气溢出锅盖时,两人的目光都亮起来了。
品尝过后,这难得的一份美味彻底征服了兄妹二人。
“嫂子,太美味了,你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