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鱼开始咬钩了,不管是大鱼还是小鱼,对钓鱼佬来讲,都得先提杆不是吗?
陆墨气归气,还是笑了笑,问梁嘉仪:“技术部,是谁?”
“呃……”梁嘉仪欲言又止,表情像便秘。
“你呃什么啊,什么情况?”
“那个软件工程师,是个印度人,叫阿贾耶·辛哈,是个印度裔香港人。”
“哎哟,还是国际友人啊,有什么问题吗?”
“他只会讲英语,和一点点粤语……。”梁嘉仪说道。
我草,陆墨服了。对方选的这条先上钩的鱼,保帅舍的“车”,还是个洋车,丢你阿姆,挺损啊。
其实从十九世纪开始,就有很多荷兰东印度公司从印度迁移到香港谋生的印度人,这个种群一直拥有不小的数量。即便到香港回归后,仍然有很多印度人到香港务工,无论是酒店门口的包头“阿三”,还是科技、外贸易公司的西装“阿三”,他们都是印度裔或者印度移民。
从某种意义来讲,印度人和汉民族还是有很多相似的优良品性,聪明、勤劳、能吃苦、服从性高,或者说,性价比高。
但是讲到语言能力,那就惨不忍睹了。有人曾经统计,世界舞台上唱戏的主要国家当中,讲不好、讲不准英语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印度,一个是小日子,他们没有任何文化或血脉的关联,但他们说英语都一个屌样,甚至连123的发音都是差不多的“汪度碎”,你说巧不巧。
题外话了。
陆黑面露诧异,问道:“carry,你是担心我听不懂英语还是粤语?”
梁嘉仪笑了,尴尬的说道:“都不是,我怕你受不了他身上的味道。”
这倒是真没想到。陆墨无语。
……
阿贾耶·辛哈,瘦瘦小小的一个人,棕黑色皮肤,卷发,太tm典型的印度人了,看到他的时候陆墨脑子里都响起了“啊我在东北玩泥巴”的魔音。
当他搓着衬衣角,拘谨的站在办公桌前时,一股刺鼻的气味,瞬间就布满了整个办公室,陆墨顿时明白梁嘉仪的顾虑了,这味也太重了吧。
陆墨曾经觉得有些人种(比如咖喱、小黑、牧羊人)就像是魔法师,自带着强大的气场,以魔法师为中心翻涌着向外发散,你看不见,但你知道它存在。
不是,周锦荣,你一科技公司招软件工程师,招进来一个魔法师转职的吗?
还有对手,玩“舍车保帅”,你好歹舍的是车,而不是真的猪啊。
陆墨都能想到,这只咖喱仔只会背台词,多问一句都会假装听不懂。
哎,陆墨骂娘不止,但戏还得唱啊。兴许,笨猪身上能挖出点料呢?
“你叫什么名字?”陆墨问道。
“Sir?”阿贾耶·辛哈圆眼相对,意思是听不懂中国话。
我尼码,陆墨被雷佳音附身,直接我尼码了:“老子说,what,nima,you name。”
“Ajaye Sinha,Sir。”
“丢,广东话识唔识听?”
“麻麻地……a litte……Sir。”
凭胸而论,陆墨的英语没问题的。但是,如果要审问,不,盘问,要从面前这个咖喱仔身上挖出一点东西来,陆墨觉得,英语不趁手。
这就好比你蓄满了怒气值,一开口先喊对方一声“哦爸啊……”
我尼玛,阳刚尽失。
陆墨觉得,对手并不是故意选了这么个有语言障碍的替罪羊,也不是,其实英语也能沟通,而是这个笨笨的、猪一样的印度人,就靠谱你懂吗?
他很有可能被问到有预设答案的问题,就按预设答案回答,问题超纲,他就会给你来一句“Sir,I beg you parden”,甚至乌里哇里不知所云。
Sir你妈个……be……陆墨默默的骂了个娘,不好搞啊。讲英语,老子不爽,讲粤语,老子也不太行,难道跟你讲印度语啊……
信心满满的他,有点Emo,钓鱼钓上来一根辣条,烦燥。
但是玩心计,陆墨不怵的。跟老子玩语言障碍是吧,佬佬,让你见识见识。
陆墨从打印机上抽出几张打印纸,重重的拍在阿贾耶·辛哈面前,往后一靠坐回到大班椅上,说道:“well,Ajaye Sinha,write down your crimes,now。”
咖喱仔不会玩了,一问一答他可能行,让他写“认罪书”,不是认不认罪的问题,是不会写啊,学校哪教过这个?连格式都不知道。
阿贾耶·辛哈瞪着两只乌溜圆的眼睛,傻傻的看着陆墨,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墨真是败了,气势顿失,只能憋回去一口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