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见碧七进门,慕云宸站起身急切问道。
碧七朝几人拱了拱手,瞟了一眼的周围的人,得到了慕云宸的首肯,才开口说话。
“禀殿下,属下奉您的命令,随意寻了个差事儿进了县衙。
的确发现县衙里上至知府大人,下至每一个衙役,都十分好贪。”
“就连这两年赈灾银两下来的账本也并未改动过,属下偷偷抄录了一份。”
说着,碧七就从怀里掏出几本账册,递到慕云宸旁边的桌上。
慕云宸看着账本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为难。
碧十七见状,立马凑上前道:“殿下,若是此次来范阳,带上紫伊那丫头就好了。”
慕云宸瞥了他一眼,这小子心思是一点都不打算藏起来了。
“殿下可是需要会看账本的人?”欧阳悦起身朝慕云宸行了一礼试探性问道。
慕云宸眉梢轻轻一扬,看向欧阳悦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欣赏。
“陈夫人会看账本?”
欧阳悦轻点了一下头,陈楚河适时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下官的夫人还未嫁与下官时,曾包揽家中所有的生意,还算是有些名气。”
“那就有劳陈夫人了。”
慕云宸礼节性的点点头,将账本递给了陈楚河,陈楚河便安排欧阳悦坐到了一旁,仔细查阅起来。
“今日孤将闫明士收押起来,你可曾去牢里接近过他?”
慕云宸继续问道。
碧七沉默了一会儿,眉头紧锁才恍然开口。
“属下趁送饭的间隙混进去远远的看了一眼,闫明士脸上并未有半分担忧,反倒是十分坦然,像是……早就在等着这一天了。”
碧七方才犹豫只是觉着很奇怪,一时找不到该如何去形容闫明士的反应。
“依碧七所说,这知府县衙内的贪污,几乎是摆到明面上来,就好像等着殿下来查一般。”
白玉也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儿,细细回想着今日去县衙这一路的奇怪。
虽然贪,却都贪在明面上,甚是奇怪。
前厅里顿时陷入沉默,慕云宸表情似乎有些复杂,在想些什么。
好半晌才开口问碧七:“你方才说,闫明士的书房里,这两年的账册都没有改动,而且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碧七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也就是说,两年前的账册极有可能是改动过的,且藏起来了。”
慕云宸眉毛轻挑,一双如同寒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木培韵听了他的话,仿佛也明白了什么,顿时两眼放光。
“所以,闫明士以前可能真的想贪,两年前因为什么事情,突然改邪归正了?”
木培韵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合理。
“也不对,他若是想改邪归正,直接将赈灾银两的空缺补上,一纸奏章递上去不更好?
何必要设局引殿下亲自查,即便查出来名声也不好听呀?”
“如果他另有所图呢?”慕云宸看向木培韵,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木培韵起初还不太明白,直到听了慕云宸的话,犹豫了两秒,突然有些不可置信起来。
“难不成,闫明士是想拖人下水,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他背后的人?”
慕云宸认同的点了点头,他一向知道清宁聪慧,没想到在查案的事情上,也丝毫不逊色于男儿。
众人还没来得及跟上慕云宸和木培韵的脑回路,结果他夫妻二人已经将所有的事串联起来了。
“碧七,你回去继续潜伏在县衙,切记护住自己,再打探消息,搜寻证据之时,一定要保证自身安全。”
“是,殿下。”碧七又拱了拱手开门走了。
碧七走后,陈楚河看了一眼欧阳悦,心里有些欣慰的走过去。
夫人永远是这么恬静,却深藏不露,他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遇上夫人这样的女子。
“夫人,账册看的如何了?”
欧阳悦揉了揉了眉心,抬起头对上陈楚河的目光时,会心一笑,方才的疲倦已然消散。
看账册是极其费神的活儿,更何况这还是朝廷赈灾银两的账册,更需要仔细。
“才看了一部分,不过已经有结论了。”
说着,欧阳悦便从位置上起来,绕过桌子朝慕云宸礼貌欠了欠身。
“殿下,臣妇方才瞧过您带来的账册,以及从县衙里面抄录的账册,虽然才看了一部分,可两相对比,确实一模一样。”
“后面的,臣妇也大致翻过一遍,也如出一辙。”
话落,厅里的几人都陷入了沉思,大约就如殿下与太子妃猜测的那般,闫明士是主动投案,却又故意设计成被殿下查到。
目的就是不想让他背后之人疑心,又想让殿下继续往下查,这是狼窝内讧了。
有意思。
“只有这两年的账本,藏起了两年前的账册,那就是说两年前的账本一定有问题。
会是藏在哪儿呢?又是藏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