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去丞相府的途中,慕云宸在马车里一一同木培韵细说了昨夜碧十七查回来的结果。
没想到,近半年的时间,锦绣阁已然成了空壳。
而所有的进账全数被杳赅拿去还了赌债,而掌柜的恰好因年纪大了,向慕卿卿请辞。
于是,这掌柜一时没找到,慕卿卿见杳赅平日里也老实,就让他暂代了。
“所以,杳赅去找木培瑶,极有可能是借钱还赌债?”
木培韵满脸惊讶的看着慕云宸,似乎是有些不相信。
毕竟跟了慕家的产业多年的人,竟会败了锦绣阁。
好在他胆子还没那么大,只是毁了锦绣阁这冰山一角,倒也不会对母亲的财产造成多大的损失。
“木木这话说的不对,应该是要钱。”慕云宸满眼柔情的看着木培韵,说话的语气像极了哄小孩子。
是呀,要钱才更妥当,不然木培瑶为何急的都要请杀手去要了那杳赅的命。
只是,同为丞相府的女儿,她身为太子正妃,明明杳赅找自己要钱不是更能要到?
为何偏偏去寻了木培瑶?
难不成只是因为锦绣阁是母亲名下的店铺,同自己要是因为害怕让我生疑?
还是说,木培瑶有什么把柄在杳赅手里?
这一切的疑惑,都得等见过母亲以后再说。
慕云宸早早儿的就传了信儿到丞相府,此时木槿已经携慕卿卿在门口等着了。
慕云宸牵着木培韵一下马车,丞相府门口顿时好生热闹。
“母亲,女儿回来了。”
木培韵说着就扑进了慕卿卿的怀里。
慕卿卿看了一眼慕云宸,有些尴尬的拍了拍木培韵的肩膀,说道:“稳重一些,这孩子。”
慕云宸只面带微笑的看着几人,态度谦虚有礼。
“太子殿下,里面请。”
说着,木槿引着几人,一路欢声笑语的朝前厅去。
只是很快慕云宸便同木槿去了书房,前厅就只剩下慕卿卿和木培韵。
母女俩叙完情后,木培韵终于开始了她想要问的话。
“母亲,锦绣阁你有多久没去瞧过了?”
慕卿卿有些疑惑,家里的铺子若是没有大事,或者惹上官司,她一向不会去店里瞧的。
铺子里的账本都是送到府上,没什么大问题的就让刘妈妈查一遍罢了。
刘妈妈是宫里出来的人,查账这些一向不会错。
这些韵儿未出嫁前不是都知道吗?怎么今日会突然有此一问?
“许久没去了,账本还是半年前查过一次——”
说到这儿,慕卿卿突然想起来,前几日各地商铺送账本到府上。
但锦绣阁的说是掌柜的身体不适,耽搁几天,结果到现在都没送来,已然过去半月了。
木培韵察觉了慕卿卿的停顿,随即问道:“母亲可是也察觉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倒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锦绣阁本该在月初送来的账本,眼下已经快下旬了。”
木培韵顺着慕卿卿的话,十分肯定的往下说:“还没送来。”
“韵儿怎么知道,莫不是你发现锦绣阁的账有问题?”
木培韵没有直接回答慕卿卿的问题,反倒是继续问别的。
“母亲,女儿记得锦绣阁的杳先生,好像是宁姨娘的同乡?”
果不其然,提到这个慕卿卿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暗沉了下去。
终是夫妻百日恩,可横在中间的那道坎,还是让两人有了隔阂。
良久,慕卿卿才轻轻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开口道:“苏宁同杳先生确实是同乡。
“当年,杳赅落榜,也是因为苏宁,我才同意让他在锦绣阁当一个账房先生,勉强糊口。”
“后来杳赅也算是有些墨水,这账房先生的活儿也是手到擒来,我也就继续用着了。”
闻言,木培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将一切告知慕卿卿。
“母亲可知,杳先生用锦绣阁的进账去赔了他欠下的赌债,还去和亲王府寻木培瑶要钱?”
“什么?!”
慕卿卿有些惊讶,实在是杳赅看起来人畜无害,老实得紧。
谁会相信他会欠下巨额赌债。
“为何会去找木培瑶要钱?若是他真有难处,来找我这个东家不比去找瑶儿更快?”
慕卿卿也很是疑惑,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实在是有些让人生疑。
“母亲,女儿还有一事想问,只是恐怕旧事重提,母亲会伤怀。”
木培韵有些试探性说道。
毕竟是母亲心里的痛,她有些不敢直接问出来。
“无妨,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就这么着吧。”
慕卿卿这话说的,颇有些满不在乎的意思。
“当年,宁姨娘被抬为府上的妾室,此事可有疑点?或者在此之前,宁姨娘可曾有过心上人?”
慕卿卿陷入回忆细细想了想,当年的事,她本就生气,又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依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