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濯清翻出绷带替妇人包扎,而薛让抓着椅子,偶有风吹草动,就如受惊的兔子,几度还手要砸。
“小兄弟!手下留人!”肥鱼提心吊胆拎着裤子,“我就出去上了个厕所!”
“师哥!你别搞得人心惶惶,倪商都说没事了。”周濯请放下绷带,颇为无奈。
“有事没事都被你说了!”薛让愤愤不平,“小清清!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你就像倪商的舔狗!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一枚飞镖猛然掷出,薛让急忙用椅子挡,索性无碍。
“聒噪。”张诡睨他一眼,抱臂靠门,似等佳人归来。
“张诡!你什么意思?!”薛让怒不可遏,对上男人投来的视线,满含杀意,又不禁退缩。
正好马蹄声渐近,薛让急忙推门,瞅见马背上的人,不由一愣,随即关门,只身挡住门,一言不发。
“怎么了?”周濯清纳闷。
“没、没什么!”
“没什么你挡门做什么?”张诡忽而冷笑,抬腿踢中薛让小腿,对方吃痛,只好让开。
“言上哥,你关门做什么?”沈硅垚从外探头,表情不解。
薛让眼疾手快,在辛文霜进门前,拿起绷带,拼命往脸上缠,等到倪商关门,他已经快变成“木乃伊”了。
“倪商,你队友怎么奇奇怪怪的?”辛文霜扫过一眼薛让,有些犹豫,“我们是不是......”
“没有!”薛让急声否认,“第一次见!”
“欲盖弥彰。”张诡忽然发声,惹得秦尧侧目。
单眼皮,山根不深,扔在人堆中是路人甲,可全身却散发着一股凌驾于人的气质。
“请问先生如何称呼?”秦尧不动声色,朝他伸手,“我是烈焰玫瑰的副会长,秦尧,请多指教。”
张诡眼皮未抬,没有伸手,只冷淡回应,“指教谈不上,张诡。”
倪商简要向队友概述双方达成协议,声明人多力量大。
为表诚意,辛文霜席地而坐,向众玩家介绍任务信息。
“索尔村是帕珀拉族分支的一个小村庄,村长是酋长图勒瓦的伯父,图莱。”
“怪不得我总觉得那老头和图勒瓦眉眼间有些相似。”关小华插话,对上女人不耐烦的眼神,讪讪闭紧嘴巴。
“村民们一直安居乐业,与世无争。”辛文霜话锋一转,“可近几月,每逢夜幕,村子里就会出现诡异人影,他们逢物就咬,丝毫不给人留活路。”
“离奇的是,一到天亮,他们就会原地消失,我们也尝试过寻找,只是天一黑,树又密,人影钻进林子就更加难辨方向了。”
李蔚举手提问,得到辛文霜眼神回应,大胆开麦,“我在村子里待了四五天,为什么前几晚没有遇上这些人影?”
秦尧上前一步,李蔚下意识后退,右脚绊到椅子,直接一屁股坐上。
“这个问题我和文霜暂时还没想明白。”他说。
早先受伤的妇人如今缓过神,吵着嚷着要上坡。
“姑娘!我很确定!那个人就是我丈夫!他的墓一定被刨了!我得去瞧瞧!不然我不放心!”
倪商一手推门,冲她扬下巴,“去吧,不送。”
妇人显然愣了片刻,随后激动地出门,直冲山顶去。
周濯清皱眉,神色不解,“我还以为你要拦着她。”
倪商背过身,招呼道:“为什么要拦,我还指望她带我找答案呢。”
一群人前后脚出发,轮到薛让时,他扯着脸上绷带,露出俩鼻孔吸气,刚刚那出手忙脚乱差点没叫他憋死。
直到辛文霜走远,他才松气,周濯清悄声询问,“师哥,你这又闹的哪出啊?”
“害!别提了!”想起过往,薛让心有余悸,“你说在游戏里撩妹不是很正常吗!”
周濯清斟酌着字句,缓缓道:“你该不会和人辛会长有什么感情纠葛吧?”
“和那男人婆?!”薛让嗤笑道:“滑天下之大稽!”
“那你见了人家还这么紧张?”
追溯往昔,薛让只觉惨痛。
“刚进游戏的时候我撩过一个妹妹,那谁知道那妹妹是烈焰玫瑰的成员,还将我俩这破事告诉了他们会长,搞得那男人婆在界内论坛里放话通缉我,说要在游戏里为她姐妹出头,见了我要阉割我......”
潦草几句,周濯清已经能想到薛让是如何脚踏几船被人发觉而唾骂。
“活该。”
他幸灾乐祸笑着,随后出门,这一看属实吓一跳。
家家户户门前遗留着大量血迹,地面泥泞不堪,灌木丛中脚印横生,有挣扎,有爪印,还有坦克轰炸后的硝烟,整座山体支离破碎,满目疮痍。
村民们抱头痛哭,更有人不治身亡,图莱佝偻着腰发号施令,用推车将尸体推上山顶。
推车经过马元杭,伤口腐烂的恶臭令人恶心,他捂着鼻子问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举行树葬仪式。”有人闷声道。
玩家互相对视,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