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毛毛细雨仍在下个不停,尘烟坐在火堆旁望着漆黑的远处发呆。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陌东篱走到尘烟身旁坐了下来。
“这么晚了,那么陌将军怎么也不睡?”尘烟不答反问道。
“习惯了,记得刚从军时,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就如惊弓之鸟般一整夜的睡不着,现在反而想睡却睡不着了”陌东篱苦笑道。
“你很喜欢笑”尘烟默默的听着,突然说道。
“啊?”陌东篱愣了愣,随后又是一笑“见过了太多的生生死死,若不再乐观一点,生活岂不是很苦,尘烟姑娘长得这么美,其实也应该多笑笑的。”
尘烟没有说话,只是莞尔一笑。
天微微发亮时,陌东篱就带队离开了,走的时候并未特地与尘烟道别,但不知为何,他总有种感觉自己会再次与她相遇。
又是一年,无尽的战场厮杀方结束,陌东篱回到云国时,已被封为郡王。
郡王府,每个人都翘首以盼的等待主人的归来。
“郡王回来了!”随着家仆阿忠的高喊,陌东篱风尘仆仆的踏入府邸,望着大家脸上喜悦的笑容,只觉心底有暖流划过。
“郡王,您这一去就有三年之久,总算是平安归来了,大家伙儿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等您回来呢!”管家齐叔老泪纵横道。
“让诸位担心了”陌东篱含笑道。
“行了,都散了吧,郡王一路舟车劳顿,需要休息”阿忠说道“郡王,青丘来人了,听说您最近要回来,已经在府里待了有一阵子了”阿忠见大家都下去了,忙走到陌东篱跟前小声禀报道。
“让他到我书房等候,我去给爹娘上炷香”陌东篱吩咐道。
书房里,一个身穿白袍,手执木杖,白发白须的老头正四下打量,门吱呀一声开了,陌东篱走了进来,老头忙拱手作揖道“见过郡王,老朽青丘狐族长老银桦。”
“不知银桦长老找本王何事?”陌东篱拱手问道。
“令尊令堂生前与我狐族交好,我狐族曾有恩于贵府,所以老朽今日便厚着脸皮讨恩情来了,前些时候我狐族出了个叛逆之徒,如今逃窜到皇城,皇城人多眼杂,能人异士也颇多,我狐族族人不便动手抓捕,所以想请郡王帮忙”银桦颔首低眉道。
“帮了这个忙就算还恩情了?”陌东篱问道,见银桦点头,他又道“好,那这忙我帮了,但话说在前头,等这次事件之后,还请贵族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府中,毕竟贵族是异族,本王不想跟异族有任何瓜葛。”
银桦点点头,表示理解“老朽明白”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罗盘模样的东西“这是我青丘宝物天暇鉴,只要把想找的人的一滴血滴在它上面,它就会在一定距离中亮起来,离那个人越近就越亮,直到变为红色为止,然后它就会自己飞过去治住其人”说完,银桦把东西交给陌东篱“等它治住我们要找的人时,郡王就把她带回贵府,老朽自会来接人的。”
“好,本王知道了”陌东篱接过天暇鉴,皱眉道“那个人是男是女,模样如何?”
“她善于变化,郡王放心,天暇鉴自存在以来,还从未失过错,尽管抓人便可”说着,银桦又从另一只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来,将里面的液体滴到天暇鉴上,只见天暇鉴瞬间便亮了起来,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血已经滴到上面了,切记不可再将其他人的血滴到上面,否则就失灵了”银桦嘱咐道“还有,不要在人前展示此宝,包括抓人时,以免引来窥宝者。”
陌东篱点点头,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天暇鉴,沉思片刻,刚想向银桦再询问点什么,抬头时人却已经不见了,只听空中传来话音“老朽劝郡王还是少问为妙,知道的越少对于郡王来说越好。”
穿过郡王府,银桦出现在街后巷,仍是一身白衣,但却变为一翩翩美少年,手中的木杖也化为银簪被插入鬓发之间“要不是为了有说服力,我这辈子都不会变成刚才那副德行,实在是太有损本长老的俊美形象了!”他自言自语道。
隔天,郡王府就四处张贴告示,声称郡王昨夜在府中遭遇刺客,只是告示上并未说明其性别与相貌,众人纷纷猜测,觉得此事可能与朝堂有关,并未疑他,殊不知那是陌东篱为了替银桦抓人特地事先设的局,为的就是怕抓人时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就给了这么一个法宝,也没说其他,偌大的皇城,难道让我走遍大街小巷抓人吗?”陌东篱把玩着手里的天暇鉴一筹莫展道。
正在陌东篱暗自埋怨时,阿忠在外面敲门“启禀郡王,奴才有要事回禀。”
“进来”陌东篱收起天暇鉴道。
阿忠推门而入,只见他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拜贴,放在陌东篱面前的桌子上“郡王,这是要来拜访您的客人们派人送来的拜贴,您看是都回呢,还是挑拣一下?”
“这么多?”陌东篱惊讶道。
“额……其中有一半是来给您说亲的”阿忠尴尬道。
“什么?说亲”陌东篱不可置信。
“是,是给您说亲的,那些媒婆们说您年轻有为,文武双全